经此一战,陆镇立下大功。刚好当时老茂乡侯病重过世,计以光阴,老茂乡侯病重之时,他尚在本地布署兵力,老茂乡侯过世那日,恰是他在吕家村浴血奋战之时。待他毁灭海匪赶回都城,老茂乡侯已过了二七,棺木都下葬了。
顾运则苦笑:“如有根据,吕良也不致要到家里来诉冤。他自吕县丞被问罪以后就明白了,福建本地官员断无能够接他的诉状,是以才带着谢宛娘逃了三年。梨园到了本地以后,他也算故意的,探听到我本籍就在福建,出身亦是微寒乡民,常日为官名声尚可,又传闻岳父在京内也是清正之人,更有颇多弟子,以是才借着唱戏的机遇来喊冤。”
提及顾嫣然,顾运则蓦地想起一事:“是了,前些日子我给嫣儿的生辰礼,你还是找个法儿收回来,那东西是吕良从屠村的官军处拾得的。”
孟素蓉沉默。的确,陆镇剿匪的功劳是真的,即使他杀良民以夸大本身的功劳,也抹不过东南本地匪患确切大为减轻的究竟。最要紧的是,东南海匪自前朝起就猖獗,到了本朝也是历经几任帝王均未能停歇,今上是中宫嫡出,少年时便封太子,却始终没有甚么特别超卓之处,故而直到即位,都有人暗里群情,说今上若不是占了嫡出的便宜,一定就能得承大宝。正因如此,今上特别好功,陆镇是他亲手汲引发来的,又建下如许前朝和先帝朝都未建的功劳,在他眼中自是职位超凡,现在如有人去告陆镇,不啻于老虎头上拍苍蝇。别说顾运则这个从五品的小知州,就是孟老太爷,不过是个正四品的国子监祭酒,也远远够不上。吕良等人乡民出身,那里晓得这此中的弯弯绕绕,只道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,又比陆镇品级高些,便能管获得此事,故而才跑来喊冤。若说这两人能将顾家事探听清楚,又如此衡量,也算是聪明了,只可惜毕竟是乡野之人,不晓得朝中这些暗处的事,反而是给顾运则找了个极大的费事。
孟素蓉沉默很久,低声道:“只得临时送到安然的处所去……”这状子是接不得的,但是吕良二人却不能就如许撵出去,如果这二人被陆镇一党得知,只怕悄无声气就被措置了。可如果被外人晓得这两人到了顾运则家里,恐怕顾家也要被扳连,乃至还要捎带上都城里的孟家。
顾运则深深叹了口气:“吕家村一村无辜被屠,我――” 他也是乡间出身,虽做了这些年的官,宦途也颇顺利,却也还未曾耗费了知己和任务,眼看着冤案在前却无能为力,内心也不是滋味。
顾运则点了点头。老婆出身京官之家,眼界比之乡女开阔何止一筹,是以如许的事情他才会来与老婆参议。
孟素蓉悄悄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,嘴角暴露笑意:“有嫣儿呢,这孩子现在越来越懂事,这些日子有她帮手,我也累不着甚么。”
孟素蓉心神不定地在榻上靠了半个时候,才闻声内里顾运则的脚步声响,一抬眼顾运则已掀了帘子出去,顺手朝锦眉锦心摆摆手,让她们出去。孟素蓉内心就是一沉,对两人使了个眼色叫她们退到屋外守着,本身倒了杯茶递给顾运则:“老爷,但是那两人有甚么不对?”
这此中,吕家村就是官军与海匪交兵的疆场之一,据陆镇奏报:海匪被他们堵在远洋,只得弃船登陆欲逃,又被他们堵截在吕家村。海匪狗急跳墙,将吕家村村民尽屠,房屋烧毁,就连骸骨都未曾抢出多少。
顾运则苦笑道:“我如何不知,只是吕良与谢宛娘却要如何措置?”
孟素蓉沉吟道:“惠安县丞――记得是剿匪之时殉职身亡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