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正月十五,这个年就算过完了,各家又开端忙着清算东西,把过年才用到的十足清算装箱,好等来岁再用。
“莫非是陆镇晓得吕良逃出,怕他今后揭穿本相,这才未雨绸缪以绝后患?”
“传闻是诬告了甚么侯府的人,还传闻这侯府的大女人,就是宫里的德妃娘娘,那侯府就是国舅爷了。老太太,这舅爷惹到了国舅爷头上,这另有好吗?”白姨娘鼓掌打掌,“孙妈妈还听人说,德妃娘娘那是生了个王爷的,没准将来就是太子爷――老太太,您说,您说这可如何办啊!”
这就是问缺不缺银子了。孟家家底还算丰富,但也不是那等大富之家,孟节珍惜mm,将孟老太太的嫁奁平分给了孟素蓉姐妹两个,本身半点也未曾留下。虽说另有店铺庄子,但都城是米珠薪桂的处所,现在又贬了官,只怕还要有花银子办理的处所,手头便要垂垂紧起来了。
顾运则看着老婆铺纸研墨,坐在一边想了半晌苦衷,直到孟素蓉写完了信,方道:“这事儿,我看就先不与母亲说罢。”如果说了,顾老太太没准又要说甚么。
“假的?”孟素蓉心机转得也不慢,顿时神采更丢脸了,“大哥他们,上了当!”
“皇上并未将人下狱,可见这事还不想闹得太大。御史有传闻奏事之权,前头李檀的案子已经闹得沸沸扬扬,便是他死在牢里也有几分蹊跷。就为着这个,皇上也不会等闲将舅兄等人再下狱了,如果再死了人,恐怕茂乡侯府没有怀疑也要有怀疑了。依我看,既说贬官回家思过,约莫也就是如许了,只是岳父那边或许也要连累几分。你若不放心,再过几日邸报下来再瞧,这事也就定论了。”
顾运则神采乌青,把信递了给她:“你看看,舅兄他们也太鲁莽了,不知从那里弄了小我来,指证陆镇冒杀布衣领功,现在查无实证,那人被砍了,舅兄等人也被贬了官!”
顾运则拉了她手道:“你不必如许,过些日子舅兄何办事定了,我自去与母亲说。”
“早晓得,该把吕良送畴昔……”孟素蓉内心悔怨,情不自禁地吐出半句话。
可惜顾运则想等,却有人等不得了,都城那边孟家的复书尚未返来,白姨娘已经去了顾老太太屋里:“老太太,可了不得了!”
话犹未了,啪地一声脆响,白姨娘倒吓了一跳,转头看去,只见宛娘站在门口,正忙着蹲身下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,遂也不放在心上,转头续道:“也不知舅爷从那里弄了小我去作证,说是当年逃出去的,成果被皇上审出来是假的,立即就砍了――”
白姨娘捧着肚子坐下,走得额上都见了微汗:“方才孙妈妈出去买东西,听人说呢,我们舅老爷犯了事,官都被皇上夺了去,现在被关在家里说甚么检验呢!”
“此次西北军来催粮,弄得蹊跷。”一个年节间,衙门里的事也多,本来要防火防盗,本年又加上征粮,顾运则也是直忙到出了正月,才气稍稍闲些,到孟素蓉房里来讲说话。
孟素蓉大吃一惊,几近是把信抢了畴昔,一目十行地看完,神采也煞白了:“大哥这是,这是从那里弄的人?”
因为不再去韩家附学,孟素蓉就更多地把家里的事儿交给了顾嫣然姐妹两个,本身腾脱手来,一则是照顾蔚哥儿,二则是备着白姨娘出产,三则,也是要顾着外头。
这事顾运则也虑到了,低头想了一时才道:“不好说……”沔阳知州这个位子算是好缺,当初孟老太爷也是设法托人才替他谋到的,现在孟家出了事,他这个知州怕是也坐不稳。不过外任又与都城里头的官儿分歧,总有个任期在,三年任期内若无大错,等闲也拿不下来,倒是任满以后考成倒要操心机了,不过现在也不是虑这个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