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嫣然神采微变:“是牙白隔墙与寿王调笑?”上回她叫石绿去劝牙白,过了几日石绿返来讲,牙白表示都听夫人安排,以后便与昔日无异,一心尽管打理针线房,还在新买出去的未留头的小丫环里头挑了几个跟着她学针线,看起来公然是循分守己的模样。既然如此,顾嫣然也就不再禁她的足,只是叫丹青和石绿细心着,别让她再往正院这里凑也就是了。万没想到,牙白竟会在本日与寿王搭讪起来,只是不知她当真是偶尔碰到了寿王,还是决计在那墙边等着。
“那会儿尚未正式拜过,只是娘舅提了提。”顾嫣然不在乎隧道,“也是厥后才请了自家人做个见证。好了,我瞧你神采还不是太好,别急着做这些针线甚么的,先将身子养好了是端庄。”
“那本王亲身去拜访平南侯。”
“好呀,我还没有给表姐表妹道贺呢。”顾嫣然有几分欣然,“也不能去送老夫人一程。”
“殿下不要再说了……”牙白看起来仿佛受了惊的兔子,“殿下,殿下是真要奴婢死无葬身之地吗?”
周瀚真是又气又急。气的是二房的姑爷调戏长房的丫环,这的确成何体统!急的是如果牙白应对不当惹怒了寿王,又该如何是好?先国礼后家礼,寿王毕竟是皇子亲王,如果建议怒来,即便牙白是长房的丫环,怕也要亏损。
因为身怀有孕,顾嫣然既不宜去插手丧事,更不宜去插手丧事,只能听林氏向她描述韩家这几桩红白之事的场面。
周瀚见寿王半晌都站在墙边上看丫环,内心已经有些鄙夷,只是他是王爷,也不好说甚么,却没想到寿王竟然如许不讲究,隔着墙就调戏起长房的丫环来。这个牙白他也晓得,是顾嫣然陪嫁的四个丫环之一,管针线房的,岂能让寿王如许调戏,赶紧咳嗽了一声:“殿下,我们往前面去罢。”
周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寿王较着是在调戏,如果端庄丫环,碰到这类事只怕早拔脚就跑了,即便要给寿王施礼,礼毕以后只要说一句另有差事要做,走了也就罢了,哪有像牙白如许,不但不走,还站住了跟寿王一对一答的?更不必说最后这句话,如何还提及本身主子伉俪情好的话来了?如许的话,也是做丫环的能够跟客人说的?
“如此说来,表哥要单独留在都城了?”
周润方才跟母亲哭诉完沈碧莹有孕的事,就听丫环说寿王开口讨要了顾嫣然的陪嫁丫环,顿时打翻了手中的茶盅:“他,他竟然――”本日是她回门的日子,夫君却公开向长房讨要丫环,这的确是明晃晃地在打她的脸!
“不必动气。”顾嫣然倒是很安静,“如许也好,送她走了,既全了主仆之义,家里也能安生些。”至于去了寿王府是不是就能过上牙白想要的日子,那就不是平南侯府该体贴的了。
小孩子长得快,再过几个月便又会变个模样,到时即使将人摆在面前也一定认得出便是当初的大哥儿,当时便安然了。
前来长房的是周瀚的亲信小厮知砚,三言两语就将话说明白了:“……寿王请侯爷畴昔,怕是要向您讨要牙白女人了。”
寿王笑道:“本王胡说了甚么?莫非你们侯爷不是好福分?”
顾嫣然乖乖应了,送了林氏出去,才转返来,就见小桃扶着谢宛娘过来了,不由得微愕:“你如何出来了?”
谢宛娘见顾嫣然有端茶送客的意义,内心有些发慌,随口便道:“不知良子哥现在如何了?”
“殿下,这丫环不过是胡说罢了。平南侯夫人岂会因殿下几句笑话,就容不下一个陪嫁丫环呢?何况,这也不铛铛。”真要让寿王去处周鸿要一个丫环,且不说二房的姑爷要长房嫂子的丫环有多丢脸,单说这还是周润回门呢,却带了个仙颜丫环归去,周润的脸面又要往那里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