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宛娘被她推了一下,便翻开食盒要盛。周鸿眉头微微一皱:“不必了,这些自有丫头们来做。你扶着你主子归去罢。”最后这句话倒是对小桃说的。
谢宛娘委曲道:“我能说甚么?”拨鱼儿也做了,送也送了,打扮也打扮了,周鸿不接这个茬儿,叫她如何办?
顾嫣然等得倦了,在矮榻上就打了个盹,比及眼睛一睁,只听房里有人低声说话,倒是周鸿返来了,见她展开眼睛便走过来:“醒了?”
石绿想了想,还是道:“不是奴婢要扫夫人的兴,是扫院子的小丫头良儿方才来讲,闻声谢姨娘跟小桃那丫头在说……”
顾嫣然打发了来报信的丫环,便忙着叫丹青:“先取些金银去倾成吉利快意三元落第的锞子,预备着洗三的时候添盆;再把预备下的那帮手镯脚镯并长命锁都取出来,另有那燕窝人参,明儿一并给三婶娘送畴昔。”
谢宛娘有些惶恐起来:“用,用甚么药?你可不能害了侯爷,并且,如果被夫人晓得了……”
小桃原是内心焦急,一时失态才动了手,此时才反应过来,只得咬着嘴唇低头道:“是奴婢做错了。只是奴婢也是替姨娘焦急——前头夫人有孕,姨娘却在养伤,现在眼看着夫人就快出产了,若姨娘再不着紧,等夫人身子养好了,哪另有姨娘的机遇呢?就是不说别的,姨娘的年纪可比夫人大好几岁……”
“天然不成。”顾嫣然微微弯了弯唇角,眼里却没有笑意。谢宛娘于周鸿一向是个特别的存在,原想着报蔡将军拯救之恩,一辈子养着她锦衣玉食也就罢了,没想到倒养出个心大无耻的来,“侯爷不好措置她们,我就替侯爷措置了罢。叫人盯着,她要去弄甚么,就让她去弄。”替蔡将军保住大哥儿,将来再替他昭雪了冤情,也就充足报这拯救之恩了,至于谢宛娘——她既本身弃了蔡将军想另侍旁人,那也就不算蔡家人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已经到告终尾部分,因而又风俗性卡文了,本月日更是必定木有了,大师包涵……
谢宛娘不由得摸了摸本身的脸。她本年已经二十岁了,又是在西北呆了几年的,这肌肤便比不得十五六岁的少女来得柔滑,如果再过几年,说不准真的人老珠黄,就真的再没机遇了……
顾嫣然听着也忍不住笑起来。周三老爷三十出头了才得这一子,可不是要宝贝坏了,感觉哪个名字都配不上他的宝贝儿子也是有的。
顾嫣然扶着腰坐在产房外的椅子,对赵氏太夫人嘲笑了一声:“这会儿祖母对劲了?”
说了一会儿孩子,周三太太便想起了王大太太母子来,忍不住担忧道:“你那婶娘和表妹究竟如何了?”
丹青顿时就气青了脸,手里的东西也顾不得了:“公然是上不得台面的,竟想出这等下三滥的体例!当初背主弃恩的,就晓得不是个好东西。现在这都服侍过人生过孩子的了,竟还想着打侯爷的主张!好不要脸!”
周三太太另有些担忧,但是到了洗三那日,贴身大丫环陪着乳娘把宝儿抱出去洗过了又返来,便小声向她笑道:“二太太神采不好呢。奴婢听了几句闲话,说是二太太娘家侄儿倒卖军粮,以次充好,现在事发了,已经被拿到牢里去了。就是姑奶奶,也被宫里德妃娘娘叫了去,狠狠斥责了一番,罚她在家中抄佛经,连管家的事都被宫里派出来的女官儿接办了。”
周三太太三十岁了才生头一胎,三房里头如临大敌,统统丫环婆子顿时忙得脚不沾地。幸而统统都是筹办好了的,倒也有条不紊。
顾嫣然只感觉这孩子她连碰都不敢碰,将打好的手镯脚镯拿出来,比量了一下才道:“初时管事媳妇去打了返来,我还说怎的如许小——”现在看来,这一对镯子都嫌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