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良对后宅那些事儿不大晓得,但另有跟着车来的锦心呢,现在她已经嫁了人,也是管事媳妇了,却还是那么心直口快的,闻言就笑道:“那里能安生了呢。二女人这婚事,柳姨娘非常不肯,还跑到老太太跟前去哭过,被老爷骂了归去。还是二女人懂事,本身去劝了一番,柳姨娘才作罢了。”
周鸿咬牙道:“若不是看在蔡大哥份上,我就措置了她!”
一个婆子狠狠将她手臂扭到身后,嘲笑道:“这角门夫人向来不让走的,现在天都黑了,你鬼鬼崇崇跑到这里来做甚么,莫不是想偷了主子的东西从这里通报?”
“在这里。”周鸿回身从中间谨慎翼翼抱过一个襁褓来,压着声音道,“睡着了呢。”
谢宛娘看着他出去,寂然坐倒在椅子上――如果当初她不听小桃的,就嫁了吕良该多好?
“哦,以是你就去药铺买脂粉?”周鸿内心此时对谢宛娘主仆已经讨厌之极,“翻开那纸包,都给她灌下去!”
“福建那边儿,父亲查得如何了?”
周鸿替老婆掖了掖被子,看看这一大一小两张甜睡的脸,内心说不出的柔嫩暖和――现在,他也有家了……
“那就很好。”顾嫣然欣然,“家里可还安生?”
“侯爷――”齐妈妈低声道,“若公然谢姨娘怀了这个心机,那就留不得了。如果做出甚么事来,侯爷和蔡将军的情分……”
周鸿看那襁褓里一张小小皱皱的红面庞,闭着眼睛,虽看上去丑丑的,却只感觉喜好,还没看够便被稳婆抱了出来,不自发地跟着也往里头走,却被齐妈妈推了出来笑道:“里头还充公拾好,夫人也睡着,侯爷先别出去。”说着便对丹青道,“把给接生妈妈的封红拿出来。”
“如此说来,你是不肯替蔡大哥守了?”周鸿看她吓得面无人色,内心只感觉讨厌,懒得与她多说,单刀直上天张口便问。
顾嫣然在玄月尾策动了。那天恰是福州那边送了一车年礼过来,是吕良亲身押车来的,正跟她说着顾运则一家在福州的景象:“大少爷书读得好,小少爷也开蒙了,请了先生来家教,都说小少爷也聪明得紧,将来必然像老爷。”固然已经做了齐大爷的义子,吕良提及顾家人,老是一口一个少爷,“二女人也定了婚事,是老爷治下一个知县的独子,年纪虽小,已经是秀才了。老爷试过,说学问是踏实的;太太又亲身去见过那知县太太,也说是个好脾气的,将来二女人嫁畴昔,不会刻苦。”
周鸿如何肯走:“如何半点动静都没有?”静得叫民气里发毛。
顾嫣然一觉睡到半夜才醒来,展开眼睛见室内只要一盏灯火亮着微微的光,周鸿正伏在她的床边睡着了,只她悄悄一动,便醒了过来,忙昂首道:“你醒了?可感觉那里不适?想不想吃东西?”
周鸿这才想起来要发赏钱,立即道:“给二十两银子!家里的人,一概多发一个月月钱。”
顾嫣然有些笨拙地将孩子抱起来,小婴儿便转着小脑袋往她胸前拱。约莫是母子连心,齐妈妈说的时候,顾嫣然还不感觉甚么,这会儿被小婴儿一拱,倒感觉胸前有些胀起来,转眼瞥见周鸿还在眼睁睁地盯着,不由得红了脸:“看甚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