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晓得――”谢宛娘有些难堪。这些日子她真是只顾着想如何去周鸿面前分辩,倒忽视了大哥儿。
平南侯自发讲错,赶紧捞过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,抹了把脸道:“我是快疯了!皇上今儿在朝堂上那神采――都是你!之前若不是嚷着要把鸿哥儿除族,惹得皇上已经恼了一回,此次说不定还不致如此!”
平南侯夫人――现在得叫周二太太沈氏了――用怨毒的目光斜瞥畴昔。平南侯府处所大?之前划给长房的园子可不能算处所大,天子这么说,就是催着二房从速搬出去,在顾嫣然及笄之前把处所腾出来!还送甚么礼!是要把他们伉俪捧到天上去不成?
“只要你过得好,母亲在天有灵,晓得了也会欢畅的。”顾嫣然轻声地说。这些安抚的话偶然实在很有力,但却又是实实在在的。逝者已矣,生者只能过好本身的日子,才算是给死者的安抚。
平南侯夫人顿时感觉大事不妙,但也只能叫人去请了周鸿伉俪和周三老爷佳耦,内监这才展开圣旨读起来:“……悔婚弃约,逼妻为妾,本该严惩。念其祖上有功,其父兄亦以身就义,不忍夺爵,着罢其官职,其无德不堪承爵,即将爵位传于其后辈……”
“好。”周鸿慎重地承诺了一声,伸手替顾嫣然捋了捋垂到鬓边的一绺发丝,瞥见她头上戴的玉簪,俄然想起来,“羯奴那边别的没有,倒是产些彩色的宝石,他们管红色的叫做刺子,绿色的叫做靛子,紫色的叫蜡子,另有猫眼石,瞧着比现在所用的那些宝石半点不差,我替你带了一匣子返来,赶明儿去做一根好钗子,再过几日就是你及笄,不成草率了。”
“哎。恰好我们铺子长进了新料子,奴婢叫他们明日捡些光鲜色彩送过来,少奶奶好生挑。”
丹青叫道:“莫非你已经看过了?”
“好啦。”内监将圣旨交到周鸿手上,笑眯眯隧道,“平南侯,皇上的意义,本日起这爵位就是你的了,至于礼部那边的东西,这几日就会送来。哦对了,另有夫人的一品诰命,也是这几日送过来。皇上说了,夫人下个月就及笄了是不是?平南侯府处所大,也该好生庆贺一番。呶,皇上这里还送了一件礼哩。”
丹青和石绿抿着嘴对看一眼,相互都从眼里瞥见了对方的高兴。之前少爷和少奶奶都吃了好些苦头,现在看来,这苦头不白吃,瞧小伉俪两个真是蜜里调油一样呢。这还是没圆房,如果再过些日子圆了房,将来再有了孩儿,定然更是好上加好!
“寿王不顶事。”平南侯叹了口气,“他还不是希冀齐王和德妃撑腰?但是现在齐宣献上了羯奴舆图,皇上对舆图非常看重,他又立了功――齐王也不想沾这事儿。我倒是去寻了,可听那口风,也不如何坚固。”
平南侯夫人被他气得脸都白了,但晓得现在不是跟他吵嚷的时候,只得忍气吞声隧道:“那次是妾身的错,可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,侯爷没有去寻过寿王?”
顾嫣然也吓了一跳。周鸿说是带了一“匣子”宝石返来,但这匣子也未免太大些。普通装宝石的匣子,就似之前平南侯府送的聘礼里那一匣宝石,能装个二十颗,也就算是不小了。周鸿拿返来的这个匣子,比阿谁大了将近一倍,的确是个小箱子了。翻开来一瞧,真是宝光刺眼。
“嗯。也该换个新绣样,不是翠竹就是祥云,怪没意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