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――”钱喻敏把手一摆,“别这么叫真儿嘛,听我说。王家大爷修河堤有一手,可这世情上却不如何通透。他本身是一文银子都不肯多拿的,也不准部下人得好处。按说呢,这是一等一的好官,可这事――他本身家业丰富不差银子,部下官员却不成,这就把人获咎了,在那堤坝上做了手脚,才弄得出了大事……”
陈云鹏这一提及西北军事,孟珩和顾浩然也都起了兴趣。男孩子,内心总归都是有些热血的,再加上有个也热情军事的陈云珊,大师说得兴高采烈。
“王家大爷那会儿在山东任河道,那年黄河发水,堤坝崩了七十多里地,一片泽国,死了稀有千人。先帝派了钦差去查,说是那堤坝偷工减料,是吞了河工银子。这银子是从户部由王老太爷经手拨出去的,到了王家大爷手里就少了,都说是父子两个勾搭起来,从中渔利。皇上一怒,直接就把王家人的官职全削了,放逐去了东北。”
“少爷,这肉好了――”细细的声音从中间传过来,打断了陈云鹏的思路。敏娘手里拿着乌木筷子,挟起了一片羊肉,谨慎翼翼地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,“少爷别只顾着看花,这肉再烤就过了……”
陈云珊真是看敏娘一百个不扎眼。看着是对堂兄忠心耿耿,照顾得无微不至,可这做丫环的也要晓得做丫环的事理,这丢人丢到外头来,莫非不是丢堂兄的脸?恰好堂兄就是粗心,只瞥见敏娘不幸,说甚么端方渐渐地学就是,不好太刻薄了她。这也就罢了,如何恰好今儿带她出来?
不过这些主如果林氏和孟素蓉在筹措,孟瑾和顾嫣然固然也跟着帮手,但林氏心疼外甥女,不肯让她们累着,以是顾嫣然竟然比在沔阳的时候还要闲些,竟然还忙里偷闲地请了朋友来玩了一回。
“在说平南侯府岳家的事儿。”孟瑾筹措着让丫环倒茶端点心来,“喻敏说王家昭雪了。”
几个女孩子笑得都要东倒西歪了。孟瑾端庄,只是稳坐着特长帕掩了嘴;钱喻敏就趴到顾嫣然肩上去了;孟玫和顾怡然年纪小,偷偷地低下头去笑;连孟珩也浅笑起来。陈云鹏不美意义地抓抓头,微红着脸环顾世人,最后落在顾嫣然身上。
林氏派了个丫环悄悄去看了看,返来笑着学了,逗得林氏也笑起来:“年青人哪,就是热血沸腾的。”转头向孟素蓉笑道,“他们倒是处得好。”
姑嫂两个正商讨着,林氏的大丫环千兰托了个拜匣出去:“太太,姑太太,平南侯府送来的帖子。”
“你是说――”林氏说了半句也明白了过来,嗤地笑了一声,“也有事理。我只是瞧着陈家女人性子实在招人爱,想着她们姐妹交友交友总有好处。罢了,潞国公府家世太高,我们也该避避嫌。”
“平南侯府?”林氏惊奇之极,“他家如何送帖子来?”
“这也是的,我也是给瑾儿如许筹算着。”林氏不知有没有听出孟素蓉的意义,喝了口茶又道,“瑾儿的事儿,我想着只怕要尽早的办才好。不瞒你说,我瞧着钱家的孩子不错。”
“照嫂嫂如许说,当真是要快些才好。”顾嫣然毕竟年纪还小些,孟素蓉顿时把心神都放到了侄女身上,“要么,托小我给钱家递个话?”女方总不好主动上门去提亲,但托小我绕个圈子还是说得的,“如果求到陈家去如何?”陈太夫人若在中间做个媒,就是晋王妃也不好说甚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