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夫人不消她说,已经叫人往前头去了。周润看被猫扑到的并不是顾嫣然,内心暗恨,却也只能上前道:“这是如何了?家里前些日子蹿进只野猫来,如何就惊了嫂嫂?这便叫人去捉出来打死。”
齐王那边正要设法招揽周鸿,这里却闹出要暗害周鸿妻儿的事来,岂不是拉他的后腿?逮着客人们眼错不见的工夫就将寿王一顿臭骂:“打小也不希冀你成甚么才帮我甚么忙,也别总给我拖后腿肇事。当初是你看上周氏貌美硬要娶出去,现在连儿子都只生个病秧子,还要在后宅闹这些事,真是成事不敷败露不足!后宅乱成如许,你连妻妾都管束不住,算甚么男人!”
顾嫣然看得清清楚楚,当即搂住了肚子靠紧了许夫人:“夫人,我,我的丫头……这猫是谁养的,竟就如许放出来扑人!”
顾嫣然送了一块羊脂白玉长命锁。这锁有小儿巴掌大,并不是满月的孩子能戴得的。这也是成心为之,她可不想让周润找到甚么借口,说她送来的东西对安哥儿倒霉。玉锁一则是实心的,不像金饰之类能够做成空心,埋没构造;二则也不必镶珠镶宝的,免得被小儿抠下来塞进嘴里去。做得大些,便有充足的来由让周润束之高阁,大师相安无事。
“奴婢没有――”那丫环还没说完,顾嫣然已经倚着石绿弯下了腰:“我,我感觉有些坠……”许夫人立即变了神采:“快,快扶着你们夫人!”
伉俪两个面面相觑,一时都想不通:“莫非此人有甚么不对?”
周鸿神采凝重:“他只叫我调小我进宫卫。等人出来了,那半片天然还我。”
孩子小产,周润最恨的人当然是沈碧莹,可沈碧莹就在寿王府里,此次出了如许的事,上至天子下至德妃,都已经默许了她随便措置沈碧莹,她想如何折腾就如何折腾,足可为儿子报仇。可她另有一个恨着的人,就是顾嫣然,倒是她现在抨击不到的。是以,顾嫣然在她心中便已经超越沈碧莹,荣升最恨之人的宝座了。
宝哥儿,元哥儿是晓得的,他顿时眼睛一亮,冲着顾嫣然的肚子就叫:“哥哥――”
周润细心安排的事竟砸了锅,本就愤怒,又见寿王如许,气得大哭:“哥儿病弱莫非怪我?不是你――不是沈氏那贱人,哥儿怎会如此!”哭了一通,只得转头去将阿谁泼汤的丫环提出来,打了个半死,又备了一份药材补品之类,叫人送去了平南侯府算做赔罪。
寿王这个宗子自落地后就病秧秧的,四个太医轮番值班,整整守了两个月,总算是景象稳定,固然还是豆芽菜普通,但好歹是能办个满月了。
顾嫣然一边叫丹青拿出去烧掉,一边有些惊奇:“这是如何回事?跟你提了甚么前提?”
“爹爹返来啦。”门口传来声音,周鸿走了出去。
周鸿直笑:“爹爹不吃,拿去给你娘吃吧。”
此时曙红和缃黄一个挡在顾嫣然身前,一个已经将丹青扶了起来。幸亏丹青矫捷,只是有些扭伤了脚踝,手肘上也擦伤了一块,尚无大碍。倒是裙子被那猫扯得不成模样,幸而这时候穿的还是夹棉裙,平南侯府给下人们用的衣料子又健壮,虽说被扯得棉花都露了出来,却未伤到。
“这是如何了?”许夫人立即走了过来,“可撞着了?”
周鸿轻嗤了一声:“这话也就在舅母面前说说罢了。”这是天子下旨赐的婚,你敢说不肯意?
“待我再去查查此人秘闻。”周鸿伸手在老婆肚子上悄悄摸了摸,“你也莫要跟着操心,尽管好好养胎才是。”
正月十五之前,衙门里不开印,各家都忙着走亲探友。顾嫣然因又有了身孕,不管是孟家还是齐家,都送了话来不准她大寒天的出门,她只能去三房那边逛逛,然后就在本身园子里看看腊梅花,或者陪着元哥儿玩耍,等着周鸿从外头返来发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