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嫣然感觉这话很有些蹊跷:“钦差当真找到了?”如何听,这都像是东宫布下的圈套,要不然如何迟不来早不来,偏在她把鹞子放出去的时候就来了呢。
“估摸着陆镇和齐王已经入宫了。详细打算我并不完整晓得,不过想来,彻夜德妃娘娘应当在陛□边吧。到时候给太子扣个甚么罪名也不难,还不是她一张嘴说?”周鸿语带讽刺,“倒是宫内禁卫被他们收拢了一半,李家公然有点本事。不过,两营军这会儿应当反过来包抄皇宫,要擒拿真正的逆党了。”
“丹青!”顾嫣然大骇,跪在地上爬畴昔,“丹青,丹青你如何了!”
“快灭火把!”一名保卫大呼,甩手已经将本身的火把扔了出去,和身滚入暗中当中。可惜不远处山火熊熊,火光一向照到这边来,他固然抛弃了火把,也只是从显眼的靶子变成了不很显眼的靶子,立即又有一排箭矢飞来,两个抛掉了火把的保卫又被射中。
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顾嫣然也眉开眼笑,“等表哥返来,太夫人先嫁了孙女,再接孙媳妇,这但是双喜临门。”
“闭嘴!”一名保卫冲过来喝斥着丹青,伸手就要将顾嫣然从地上提起来。
“不准动我们夫人!”丹青扑畴昔狠狠一头撞在他怀里,“你们想害死夫人吗!快请大夫,请大夫!夫人动了胎气了!”
几个保卫已经被吵得头大如斗,再没了耐烦。又有两名保卫过来,一个提起丹青,两小我架起顾嫣然,将两人都强行塞到了马车上。这么一折腾,已经畴昔了好些时候。几名保卫一边骂娘一边要赶车,可毕竟不敢听任顾嫣然不管,又跑到屋里去搬了几床棉被出来垫在马车里,这才有人坐上车辕,将马车赶起来。
这时候顾嫣然那里理他,颤动手去摸丹青的后脑。她方才看得清清楚楚,丹青是背向下摔了下去,这如果摔到后脑但是要命的。
数来数去,在这场谋逆之乱中,最没有建甚么功的倒是周鸿了。因他半途跑去京郊救妻儿了,这批示两营攻破宫门救驾的大功,天然就落不到他身上了。不过因陆镇的行动都是他预先送出了动静之故,功绩也还是有一点的,但比起来别人来,就差很多了。
孟珩早已分开都城游学,故而孟家人丁更加的少,又都是文人,当日倒是有些伤害。幸而周鸿早安排下人去庇护齐孟两家,除了孟老夫人吃惊病了几日,也无大碍。倒是宁泰公主府那边,吕良和宁泰公主亲身带着一批侍卫从侧门冲进了皇宫,虽未冲到天子地点的昭文殿,也算是立下了救驾之功。天子大感这女后代婿孝敬,抬手就给了吕良一个世袭的千户之职,将来能够传给他们的宗子。
当然,这都是对外的说法。满都城的百姓传闻了此事,俱都骂陆镇草菅性命大逆不道,陆家合该抄斩,又少不了感喟一下德妃的出淤泥而不染,乃至另有人感慨齐王寿王的孝心。
部下的人悄悄动了一下,微凉的手指攥住了顾嫣然的手,丹青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:“夫人,我没事,是吓他们的。”
“闭嘴!”外头的保卫恶狠狠地骂道,“再哭丧,老子宰了你!”这时候他们应当静悄悄地分开才是,可爱这两个女人,竟如许唧唧喳喳的不肯有半晌安生。
顾嫣然和丹青挤在马车里,看不到外头的动静,只能闻声前面一声声的惨叫,真是心急如焚。俄然之间,急驰的马车猛地一停,马儿一声长嘶,轰然倒地,将坐在车辕上的一个保卫都甩了下去。另一个保卫晓得不好,一回身就蹿进车厢,伸手就去抓顾嫣然:“贱-人,给我出来!”这时候只要抓着人质才有一条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