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晋王府门前的热烈比拟,现在茂乡侯府可算得上门前萧瑟车马稀。
“传闻陛下克日龙体又不适?”陆镇转眼看了看齐王和寿王。
陆镇反问:“如果陛下到底因蔡家一事生了猜忌呢?如果陛下冷淡平南侯,猜忌许家呢?”如果如此,晋王这太子之位还坐得稳吗?
“蠢货,蠢货!”陆镇也不知是在骂谁,只气得胸口起伏。这个外甥要来何用?只会嫌弃他在西北自作主张,怎不看看他本身办成了甚么事?好歹他陆镇的功绩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,是用血搏出来的。他呢?提及一个被绞死的妇人,都是一脸衰弱欲呕的模样,那里像个男人!
茂乡侯眨了眨眼,神采微变:“二弟你是想……”
甄真对她笑了笑,走到妆台边上,取出一对金镯来:“青果,你想不想要这个?”齐王妃将她的嫁奁都挤洁净了,也只剩下一点装门面的金饰。这对金镯款式早不新奇了,大抵也只要一两多重,齐王妃不看在眼里,才剩了下来。
甄真打了个踉跄,赶紧今后退了退,又缩回桌子背面去,喃喃道:“妾这就再写信去催……”
甄真不由自主地又缩了缩。谁都晓得写信是没用的,但是她不敢说出来。
陆镇嗤笑:“一个女儿拿在你手里,你都不知如何用么?”
提及来这是对晋王妃的特别礼遇,但因晋王妃身子实在太差,故而孟瑾隔三差五还要入宫一趟,理一理东宫的事件。如此一来,外头就不免传出各种百般的闲话来了。
舅甥两个内心各有设法,固然都未说出口,但书房当中的氛围已经冷得像冰一样。茂乡侯不安地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,干咳了一声:“这都是已然产生的事了,说也无益……倒是现在该如何办,二弟你可有章程?”
两人都点了点头。寿霸道:“那日谢氏的事了了,父皇非常生了气,第二日就召了太医。母妃遣人去药房看过,用的除了清心降火的药材以外,另有止血生肌散。”
“我已然叫你们舅母托人去与李家订婚了。”陆镇沉沉隧道,“如果陛□子当真不适,也该早些交卸了国事,好生疗养。我想,晋王殿下必然也是这般想的。”
齐王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。现在书房以内不但要他与陆镇二人。因太子之位已定,这是件天大的事,故而常日里尽管清闲安闲的寿王和茂乡侯也都在,书房外头另有几个幕僚在候着。当着这很多人的面,齐王只感觉脸皮都被剥了下来。陆镇有甚么资格如许唾骂他?若不是当初在西北边关他不听劝戒非要去动周鸿,他和母妃又怎会如此被动?说不定早已被立为太子,又何必弄出个谢氏来指证周鸿都要千回百转,恐怕将本身也陷了出来。细想一想,倘若不是为了避嫌,他当时便能够将谢氏直拖到天子面前去摊开来讲,又何必弄出个青云庵来,反搬起石头砸了自家的脚。
只是这口气憋着实在难受,齐王一回到王府,连衣裳都顾不得换,便径直去了甄真的院子。
晋王妃是典范的北方女子,身材高挑饱满,齐王妃倒是个江南美人,娇小小巧。这相差太远,故而礼部备了两套吉服,只是现在晋王妃病骨支离,又是夏季,那吉服穿上去,里头也没有甚么厚衣裳,仿佛能打起晃来似的。如果拿齐王妃那件来给她穿,又太短了些,肩膀处也拘束,都分歧适,只要将吉服重新窜改。十几位绣娘紧赶慢赶了五天,才算改出来。
寿王嘻嘻笑起来:“娘舅别恼。现在我那岳母正在筹算治平南侯夫人呢,若能成事,倒多几分助力。”
晋王立储,将来会如何不言而喻,茂乡侯虽是平常都不问政事尽管吃苦,这时候也安闲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