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行有道,万物行自有道!”
人啊,就得惯着。
这声音,分外熟谙。
“何人在相府鼓噪猖獗?”
白绸绾在摸索她是否为别人所托,来相府妖言惑众,而燕氏倒是感喟一声,“此地乃圣地,经百年灵火不灭,终成复苏,却遭了短命,早一步而从凡,泯然众矣。”
可惜,智商与行动不成反比。
这些下人,被左相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折腾狠了,不敢有所怠慢,只得一涌而上,诡计将燕鲤抓获。
白绸绾笑意盈盈的看着大步走来的左相,轻声道:“爹,你来了。”
“干甚么的?觉得相府大家可进?”保护见燕鲤一身粗麻布衣,嫌弃之意不加以粉饰,燕鲤垂目,透出几分低眉扎眼,“两位爷有所不知,相爷比来事事不顺特调派小的去请来道长,为相府消灾消难,但是这事相爷不是不宜出面嘛……”
燕鲤闭眼,素衣肃立,细指紧贴,乌发寂然,阳光普照半边面,在那微黄的面上留下乌沉的日斑,尽是高人风采。
她已换了副人皮面具,用别般的面庞来到相府门前,果不其然被拦下。
燕鲤蓦地停下,那前面的人未想到她俄然会停下,猛地收步,却一阵前俯后仰,几乎不稳,燕鲤足尖一点飘到诸人头顶,点穴般一个个点漆去,跟着被踩之人下巴的一低,头一埋,她手中的招幡随之一晃,停于空中。
左相却不想瞥见这个女儿,假装不闻,目光扫视在场之人一圈后,定格在燕鲤身上,见她不像是过来拆台的,不由得起了几分狐疑。
她款款走来,芊芊细作步,眉眼娟秀似远山之黛,外罩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、内穿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,头上金步摇微颤,衬得美人笑靥如花。
一刻钟后,燕鲤重新呈现在相府。
燕鲤待思路稳定下来后,对相府这个浑浊之地更无好感,白曳遇害也是拜陶姨娘所赐,她想了一想,感觉这事不能就此截过,便分开了小楼。
燕鲤悄悄睁眼,“人间苦,人色。”
白绸绾置身于人群中,目光飘散,倏忽触及到一小我影,她微微眯了眼,只来得及看清那人一身水色青窄袖袍,仓促拜别。
燕鲤笑着点点头,呈点头哈腰之势,低眉扎眼,看起来恭敬得很,哪怕对保护也是如此,保护看到这不知如何,表情刹时舒爽了很多,退的脚步都快了几分。
当年燕氏满门被奸人谗谄谋反至帝京,大兵压阵,黑云压城。
左相常日本身对鬼神也是抱着畏敬的态度,更别说请羽士来算卦,并且是从这个女儿的口中说出,本来非常的兴趣也变成八分,何况本就无多少兴趣。
军队锦衣卫反应过来后,倒是顺利的将谋反步队一同剿除,天子是以起火,将燕氏皇族谱氏除名,今后,此燕非彼燕,昔日风华无穷、百年耸峙不倒的燕氏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了局,而左相恰是推波助澜者,说不定还是其真正的幕后之手。
白绸绾见左相迷惑,美意提示道:“爹,这是道长,被您的鸿辉吸引而来,想为相府算一卦。”
两位保护恍然大悟,让人去请道长,哪能高调,天然是事事悄无声气的去不为人知,左相不好出面,也不好让太多的人晓得,就暗自叮咛了人去也是在情在理。
两人赶紧让开,恐怕本身迟误了左相闲事而受罚,“既是如此,出来便是。”
白绸绾一来,四周便平静很多,那些前仆后继跌倒在地的下人赶紧起家,给白绸绾施礼后站在一旁,非常安守本分。
“好!”一声好,充足。
她从暗处走出,在相府大摇大摆的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