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再说下去,抿紧了唇,仓促往前殿去。
陈嬷嬷侍立一侧,见这位至尊天子被狠狠落了面子,隐有恼意,不免替那位夫人担忧,正待去劝,却见他神采转安,收回击臂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等着吧,”圣上站起家,顺手摸一把脸颊,盯着她,目光势在必得:“有你心甘甘心的时候。”
内侍呈了一壶酒,圣上接了,自酌自饮一会儿,微有醺然,瞧着灯光之下绰约曼妙的美人,忽的心中一软,亲身斟了酒递给她,道:“同朕喝一杯?”
圣上心平气和的出来,向一侧宫人道:“去备盆水,再取几块来。”
陈嬷嬷毕竟不是主子,固然有先太后的情面在,这类事也不好多说,扫一眼阁房,道:“夫人道情刚烈,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变动,圣上如果心急,将人逼得太紧,反倒不好。”
陈嬷嬷在心底摇点头,不再说话了。
那夜之事,于锦书而言可谓奇耻大辱,恨不能全数忘个洁净,再不想起才好。
“老奴说话不入耳,夫人在耳中过一遍就是, ”陈嬷嬷温声道:“说句托大的话,老奴是亲眼瞧着圣上长大的, 深知贰心性如何——您别想着跟他硬碰, 软下来,好生跟他说几句,他如许心疼夫人, 哪有不依之理。”
照她对他的体味,还是后者的能够性更大些。
他若只当她死了,伤怀过后,再有本身的人生,那她反倒由衷欢畅。
锦书眼里落下泪来, 勉强擦了,道:“我如何不知嬷嬷美意, 但是……毕竟不能置之度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