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书有些不明以是，却还是应了：“嗳。”
圣上只盯着锦书看，也不知在想些甚么，如此过了一会儿，终究笑道：“本应当早些过来的，却迟误了这般久，叫怜怜委曲，是朕的不是，先自罚三杯，好不好？”
在锦书面前，圣上一向是温情脉脉的，即便是此前同她负气，也从没舍得说过甚么重话，更未曾动过她一根手指。
“七郎。”锦书看着他，忽的喟叹一声，侧过身子，伏到他怀里去了。
锦书单独坐在案前，神采如常，仍有闲情逸致的特长中汤勺搅了搅玉碗中的百合雪梨汤。
圣上接连饮了很多，不免有了几分醉意，停筷以后，对着她看一会儿，忽的一笑。
锦书撑着塌，半支起家来，惊诧道：“——圣上？”
“哦，”圣上目光在桌上一扫，也未几言，只拉着她到案前，挨着坐下后，低声道：“承颐病了，朕去看了看她。”
“红叶姐姐说得对, ”红芳亦是随之道：“谁不知圣上最是恩宠娘娘，说的刺耳些, 便是情义淡去，也得有个时候过渡呢, 如何会这般俄然？可见是有事的。”
圣上却没有说别的，只再度开口，一声接一声的唤她。
红叶与红芳对视一眼，不觉有些担忧。
平常的常例，圣上都会过来用晚膳，随后过夜的。
“娘娘。”红芳怕她内心难过，正待开口劝说几句，却见红叶向她点头，表示她停口。
“此前朕对你说，今后今后，再不会有别的女人，你嘴上应了，内心是不是……向来不肯信？”
“朕没骗过你，应允你的事，也从未食言而肥，你不要将朕，当作一个几次无常的小人。”
“你老是这个模样，撤除两个弟弟以外，谁都走不到你内心去，即便朕千辛万苦到了门口，你也只是锁着门，不肯放朕出来。”
“娘娘，”红芳有些游移，谨慎翼翼的问：“不等圣上了吗？”
如此过了好久好久，久到她感觉接受不住，听得耳畔更漏声响起，方才复苏过来，颤声告饶。
心中的那头野兽被开释出，他气味急的短长，行动也极是热切，床榻上失了昔日里的和顺垂怜，平增了几分男人的卤莽。
锦书被他说的一怔，正待辩驳，抬眼之间，却在他眼底见到了几分黯然之色。
红芳红叶, 以及甘露殿贴身奉养的宫人, 皆是宁海总管亲身选的，被掺进沙子的能够性微乎其微。
“没有，”锦书只来得及用了几口百合雪梨汤，连筷子都未曾动，便顺理成章的解释道：“在等圣上呢。”
圣上听得一笑，捏了捏她手指，进内殿一看，不觉微怔。
“有种同朕说这类话，如何不敢将前一句问出来？”
圣上对她如此反应并不奇特，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些，仿佛要嵌进本身胸膛中一样。
他不说话，锦书也不言语，只攀住他的肩，由着他肆意妄为，只要情动到极致时，才不受节制的叫出声来，随即便被她按住，压抑在唇齿之间。
“圣上并非成心，那里用得着罚。”
“我们曾经相爱过，”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散开，有种喧闹的情深：“在很远很远的宿世。”
“提及来，你能够不会信赖。”
“朕不如许讲，又还能讲些甚么？”
锦书被他讽刺一句，却也不恼，只抿着唇，微浅笑了。
锦书感念她们美意，微微一笑, 却也未曾多说, 只散了头发, 叮咛人传膳过来。
只可惜，也只是看起来罢了。
“七郎，”锦书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，悄悄道：“你别如许讲。”
但是这一次，锦书却猜错了。
将汤碗递给她，圣上低声问：“——没跟朕活力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