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氏过了阿谁坎儿,心中反倒舒缓几分,借着养病的由头,将刘氏几个萧鉴宠妾折腾的不成人样。
能保住命,比甚么都首要。
“这就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说的话了,”葛老夫人拍拍女儿的手,叹道:“起初还感觉不满,可现在来看,圣上叫阿循娶二公主,八成是惦记老太爷的情分,想救你们母子一救。”
将圣旨递给她后,那内侍便回身回含元殿去复旨,人还没走出院子,就听背面一阵人仰马翻——贤妃晕畴昔了。
只是,葛氏如许磋磨几个爱妾,未免过分伤他脸面,偏生她有嫡妻的名分压着,饶是萧鉴,也说不出甚么来,只冷眼旁观,当作不知罢了。
圣上前些日子才送走贤妃,加上承安那事儿,心机正难测,对着二公主瞧一会儿,见她态度果断,也就应了。
萧鉴宠嬖那几个妾室是真,但也不是离了她们就活不了,身份使然,年青仙颜的小女人他一抓一大把。
——本来就有人说她苛待儿媳妇,葛氏如果养了一阵缓过来也就是了,倘若过了几个月人就死了,外头还不定说成甚么模样!
赵王之前同婷华郡主的婚约取消,便有人在外风言风语,说她偏疼萧家,在婷华郡主与萧家女人之间拉偏架,连静仪长公主的女儿都吃了亏。
萧循尚主,固然没了宦途,但只要不牵涉到造反谋逆的大案里,如何也能繁华平生,总算有道免死金牌。
“明莹喜好,我也放心些,”葛老夫人叹道:“姚家家声清正,又有皇后与太子在,姚轩兄弟俩并非纨绔,富强三代不成题目,明莹这桩婚事,结的好。”
她亲身去瞧了一瞧,便见这个前几日还非常倔强的儿媳妇面色暗澹,气若游丝,仿佛随时都能咽气一样。
萧氏此前的所作所为,实在已经踩在圣上的底线上了,被劈面击倒,也不奇特。
这事理萧家明白,葛家明白,葛氏也明白,但君主威势使然,那里容得了别人说半个不字,便是怨,也只能痛恨贤妃胡乱插手宫事,惹得圣上借此事敲打。
“你这是头一胎,谨慎些是应当的,”锦书看一眼她腹部,道:“应当会动了吧?”
不管外人如何说,赵王与萧淑燕这桩婚事,便算是定了。
这下子,萧老夫人可坐不住了,叮咛开了库房取年份久的收藏送畴昔,接下来的几日,葛氏便是磋磨刘氏,她也不说甚么了。
因为嫡宗子尚主一事,萧家迩来被葛氏折腾的不轻,说是鸡犬不宁,都不算是夸大。
她晓得葛氏不喜好本身,也没想过祝贺这个婆母长命百岁,但她倘若在这个关头死了,可就太坏了。
能在萧家留下的人,哪怕是主子,也没几个蠢的,赐婚的动静一传出来,不见得有欢乐光荣,却很有几分古怪在里头,只是这是仆人家的事情,统统人都闭紧了嘴,不敢说些有的没的。
贤妃还没得个准话,那里能放心,只是见圣上面色阴霾,也没敢久留,见礼辞职,回了披香殿。
二公主很快就晓得这动静,一双秀眉蹙起,心中更是担忧。
一颗干果外在油亮,内里却在不重视的时候进了虫,一口一口,慢慢蚕食掉了。
恐怕,直接傻眼了吧。
贤妃气急攻心,被宫人们搀进内殿去,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缓过来,浑身颤抖着堕泪,一时候,竟说不出话来。
话说到一半,她便想起前两年萧家结合几个大族,要求册立赵王为储君之事了。
哪知才几日工夫,葛氏便抬头昏倒不省人事,反倒叫她得了一个苛待儿媳的名声,忿忿之下,立端方这事儿,也就给搁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