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他快步拜别,玉肌雪如痴如醉地凝睇他,好似要将阳光里那抹清绝、崇高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脑海、心尖上。
“奴婢说的是实话……”
兰卿晓极力摆脱,手腕红彤彤的,“殿下有叮咛……好好说……”
流风走到五角亭前,轻声唤道:“殿下。”
兰卿晓走向花厅,筹算把茶水和糕点送到花厅便回灶房,但是,才走了一段路,就被一股奇大非常的力道定住。她使了尽力挣扎,下一瞬,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。
鄙谚说,女子一旦堕入爱情的泥塘,就是没顶之灾。
在水榭外偷听的兰卿晓,猛地发颤,好似闻声一个天大的奥妙,内心风起云涌。
“当然怕死,奴婢最珍惜的就是这条小命。”兰卿晓谨慎翼翼道,“殿下放心,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,毫不会……”
糟糕!
“本王偶然朝堂,丽嫔娘娘只需服侍好陛下便是。”他冷冽道。
俄然,她只感觉面前影子一晃,脖子已经被人扼住,都没看清他是如何行动的。
咯吱咯吱的轻响那么清楚,像是死神的声音。
“好痛……”
“本宫已经禀过陛下,来百花诗会玩玩,也算散散心。”玉肌雪柔声道,“稍后本宫便去容园。不过在此之前,本宫想问问殿下,前次本宫说的,殿下考虑得如何?”
殿下如何了?卿卿女人又招惹殿下了吗?
兰卿晓得空顾及手腕的疼痛,悄悄想着,莫非燕王晓得方才她在水榭内里偷听?
“燕王府不欢迎娘娘,娘娘请回吧。”
燕南铮不管不顾地拽着她往一旁的五角亭走,她手里端着的金漆木案掉落在地,茶盏、瓷碟摔了,一地狼籍。
丽嫔娘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,飞蛾扑火,不吝捐躯统统,不吝寒微如尘,太傻了。
“你当真不怕死?”燕南铮的深眸似染桃花的香,却森凉入骨。
她转头一看,惊得心跳漏了一拍,是燕王!
她冒死地喘气,沙哑道:“殿下……奴婢只是路过这儿……甚么都不晓得……”
“殿下无需说这些绝情的话伤本宫,本宫不会活力,也不会泄气,更不会放弃。”
“奴婢甚么都不晓得……”兰卿晓赶紧表白本身的态度与态度,仓促失措地逃离。
在她就要去见阎王的那一刻,扼住脖子的那只大手终究松开。
燕王一脉不是对朝堂、政事没有野心吗?燕南铮埋没野心、想要权倾朝野?
方才安生了几日,她又踩到燕王的尾巴了!她如何就这么不利呢?好端端地跟着丽嫔娘娘干吗呢?
寒气从脚底升起,敏捷伸展到四肢百骸,她呼吸滞住,感觉脖子快被他扼断了。
他的五指猝然用力,几近扭断她的脖子。
燕南铮双掌齐出,雪色气劲电射般袭出,四周垂挂的紫色薄纱本是用纱带绑着,此时纷繁散开,讳饰了亭内风景,成为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。
但是,方才从脑海里闪过她绣的那朵鸾尾花,她蓄满泪水的盈盈双眸俄然变成母妃慈爱宠溺的眸子看着他,让他没法狠下心肠。
死里逃生的感受太不好了。
“若本王闻声风言风语,本王就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,会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。”燕南铮捏住她尖俏的下巴,眼里的一抹森寒如利刃穿胸而过。
“猖獗!”燕南铮冰冷地呵叱,“你还真是不怕死。”
兰卿晓听得出来,丽嫔娘娘的语声里有几分苦涩。
玉肌雪莞尔道:“殿下明显晓得本宫对你痴心一片,只盼着殿下统统都好,又如何会有这等动机?”
兰卿晓不想再偷听下去,端着金漆木案仓促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