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冷酷如冰,仿佛带着胸腔的些微震惊。
他会不会当即杀了她?
燕王竟然也在宁寿宫!
燕南铮语声清冷,“太后娘娘,臣府里的绣娘卿卿女人进宫已稀有日,刺绣活计积了很多。臣想稍后出宫时,趁便带她一起回府。”
“谢殿下成全。”兰卿晓悄悄思忖,如此他会不会解了她体内的定魂蛊?
燕南铮俄然道:“你最好慎重考虑,千万不要悔怨。”
刘太后的绣画破了一个洞,不大,若要修补,只需一两日就能完成。
“奴婢听福宁公主提起燕王府的绣娘绣技高深,便央请公主殿下把她带进宫来。没想到她真的精通发绣技艺,修补好这绣画。这都是托了太后娘娘的洪福。”苏姑姑谨慎地回话。
宫女接了绣画,而后呈给刘太后。
苏姑姑看着绣画,眼里尽是赞美与欣喜,“好,修补得好。”
她们参议了修补计划,极力把绣画规复原貌。
苏姑姑欣喜地笑,刘太后高深莫测道:“燕王,哀家并非成心难堪你,不过她想留在针工局,哀家也但愿针工局多一个技艺高深的绣娘。你不会怪哀家吧。”
有刘太后做主,这是离开燕王掌控、绝无独一的良机,她不能错过。
苏姑姑人微言轻,不敢再辩论。
从宁寿宫出来,兰卿晓跟苏姑姑告别后跟从燕南铮回王府。
燕南铮道:“太后娘娘见笑了。您晓得,臣一贯吹毛求疵,对绣娘的要求甚高,可贵有一人入得了臣的眼,天然不想再费事,另寻绣娘。”
“太后娘娘,固然一介绣娘微不敷道,不过只要她的绣技让臣略微对劲。还望太后娘娘谅解。”这话合情公道,也非常客气,不过语气里有六七分倔强。
刘太后的宝座两边,别离站着两个宫女。
刘太后细心地看了又看,面有欣喜之色,“没想到修补得和本来一样。你不是说针工局没有人精通发绣吗?如何又……”
燕王!
“臣不敢。”燕南铮看兰卿晓之时,深瞳里泛着暗澜,“臣尊敬她的决定。”
马车里极其沉寂,与内里大街的鼓噪热烈构成光鲜的对比。
兰卿晓觉着,这个妇人便是手掌生杀大权的刘太后。
“她就是修补绣画的绣娘?”刘太后问,语声暖和,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凤威。
苏姑姑垂首恭敬道:“禀太后娘娘,奴婢已经修补好绣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