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因为愤恚还是娇羞,她的玉容桃红流霞,兰卿晓感觉双腮、脖子乃至满身都是滚烫滚烫的,而铺天盖地覆盖她的都是他清冷华滟的熏香气味,如烈酒普通熏着她,奉告她此时抱着她的人就是他,让她无所适从。
叶落音赞叹道:“卿卿,你设想的这舞衣,必然能够让丽嫔娘娘艳惊后宫。”
兰卿晓跪在宫砖上,敞亮的烛影照得她的身影那般孤清。
俄然,他眸色一寒。
还好,当初的设法是对的,此中一身新衣足以对付寿宴。
“对了,兰家是扬州三大刺绣世家之一,兰老爷的母亲曾在针工局待了几年,师承前任绣司,而兰家大蜜斯也精于刺绣。”
“你为皇后娘娘裁绣新衣,时候紧急,另有闲工夫为丽嫔娘娘裁绣舞衣?你三心二意,究竟有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?”绿珠阴冷地喝问。
燕王是那种刻毒狠辣的人,数次杀她,给她下定魂蛊,方才还那样卑劣地对她,如何能够对她有别的心机?
“皇后娘娘有旨,带卿卿女人去问话。”
“兰卿晓。”鬼见愁也感觉,这么多偶合,极有能够卿卿女人就是兰家大蜜斯。
那寺人昂着头、尖着嗓子说道,而后挥手表示那两个侍卫做事。
拂袖和暮雪花了两日裁出丽嫔的舞衣,所用的衣料是苏姑姑跟张姑姑谈判得来的。
“我传闻皇后娘娘的生辰是一个月后,宫里各局各司正在筹办皇后娘娘的寿宴。我感觉吧,皇后娘娘必然会在寿宴穿新衣,艳压群芳。”叶落音笑道。
该死的,他竟然失控了!
凤藻殿。
燕南铮走出狭小的宫室,望沉迷离的夜色,对方才那番香艳回味无穷。
上一瞬还唇角含春,下一瞬就冰寒慑人,殿下究竟是如何了?
拂袖和叶落音也难过起来,兰卿晓自傲地笑,“你们无需担忧。”
向来没有任何人、任何事能够让他失控!
两今后,他向殿下禀报:“殿下,部属无能,查不到卿卿女人的秘闻。”
“这杀人的启事未免过于牵强。”
目睹她被带走,拂袖忧心忡忡,“要不我们去找苏姑姑吧。”
谢皇后端庄地坐于宝座,蓦地厉喝:“卿卿,你好大的胆量!你可知罪?”
若影低声笑道:“绯颜姐姐,这招实在是高超。”
但是,她很快复苏,否定了这个猜想。
这夜,吃过晚餐,她们正想持续刺绣,针工局俄然来了两个寺人、两个侍卫。他们气势汹汹地闯进绣房,一副缉捕犯事者的架式。
不管兰卿晓如何挣扎抵挡,都无济于事。
世人惶恐、惊骇地闪避,绯颜平静地走上前,客气地问:“你们是哪宫的人?有甚么事?”
燕南铮飞身而起,周边似有飞雪飘落,寒气森森。
“三月扬州产生一宗灭门惨案,兰家二十余口被杀,唯有兰家大蜜斯逃过一劫。不过奇特的是,扬州知府鉴定凶手是兰家大蜜斯,并且上报刑部,举国通缉她。部属在刑部的卷宗翻查过,兰家大蜜斯跟卿卿女人的面貌有五六分相像,不知是不是偶合。”
“据刑部卷宗里记录,扬州知府认定兰家大蜜斯因为抗旨不进宫选秀而与父母生了嫌隙,继而殛毙父母。另有一件事,案发当夜,有人亲眼目睹兰家大蜜斯披头披发从兰家疾走出来,她满身是血,且一起尖叫。”
燕南铮挥退鬼见愁,从书案取了那方绣着棠梨花的丝帕,雪颜闪现一抹奥秘莫测的嘲笑。
“奴婢痴顽,还请娘娘明示。”兰卿晓不慌稳定地问。
她仇恨地推他,拼了尽力,燕南铮毕竟放开她,怔怔地凝睇她。
有那么一刹时,她恍忽了,身心的悸动、灵魂的颤栗让她产生一种错觉:燕王喜好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