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卿晓凝睇他秋水般冷凉的雪颜,半瞬后躺在最内里,背对着他,满身缩成一团。
她乖乖地躺下来,但是跟他同住一屋挺别扭的,这孤男寡女的,总归不太好吧。
燕南铮错愕地问:“你怕雷电?”
兰卿晓怔住,燕王要她睡在这儿?打地铺?
“这么大动静,他能睡得着?”刘岚彻嘲笑。
她内心一喜,却口是心非道:“奴婢僭越……”
燕王府喧闹暗中,府外不远处的一辆豪奢马车里,刘岚彻懒懒地斜靠着,一边饮茶一边吃零嘴,好不舒畅安闲。墨九坐在一旁,手持羽扇为公子扇风,非常的卖力。
燕南铮惊醒,晓得这是半夜变天,稍后会雷雨交集。
她内心愤激,被热诚的滋味真不好受,“奴婢只是不想打搅殿下寝息。”
晓晓不至于这么早就溜出来吧。
内里暴风阵阵,窗棱震得哐啷有声,屋顶仿佛要被掀翻。
就这么板滞地站了两盏茶的工夫,燕王终究叮咛流风,流风从书架取下一只锦盒,递给她。她翻开锦盒,瞥见的东西,恍然大悟。
若没有兴趣,为甚么之前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吻她抱她?这不是自打嘴巴吗?
情势胶着,刘岚彻越来越心浮气躁,厉声喝道:“本将军只想与燕王夜谈,二位速速退散。”
她一夜好眠,燕南铮却一夜难眠。
三人的剑气来回涌荡厮杀,引发氛围激烈的震惊,黛瓦有的被震落,有的飞上半空再掉下来,喧闹的半夜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,像暴风暴雨,又似爆仗喧天,地上都是黛瓦的碎片,一地狼籍。
想到燕王那小兔崽子和晓晓洗鸳鸯浴,看了她的全相,还吻她,刘岚彻就痛心疾首、悔怨莫及,仿佛心肝被人硬生生地挖了一块。
一道惊雷轰下,庞大的爆炸声比之前的都要可骇,震惊民气,似要扯破全部大地。
合法他懊悔、悲忿的时候,墨九提示道:“公子,有人出来了。”
俄然,刘岚彻招来几个轻功好的部属,叮咛他们几句,而后,那四个部属朝着燕王府的四个方向飞去,随后他也跟着飞进燕王府。
刘岚彻喝了半杯茶,起家下去,伸展伸展筋骨,拳头捏着啪啪地响。
但见他在屋顶半空飞掠穿越,时而如幻影如露又如电,时而如疾风如梦幻又如泡影,武功路数非常诡谲,让人摸不清。但是,鬼煞和鬼见愁联手对于他,禁止他窥测殿下,却也没占到半分便宜。
刘岚彻鲜红的广袂如旗幡招展,又似烈焰燃烧,妖娆艳烈,夺人眼目。
俄然,他瞥见一道张扬的红影在夜色里那么的夺目,朝殿下的寝房飞去。当即,他缓慢飞掠而去,鬼煞也闻风而动,去阻截刘岚彻。
“殿下的意义是,刘大将军会夜探王府?”兰卿晓心神一紧,但是王府保卫森严,那妖艳贱货的轻功很好吗?能闯得出去窥测她?
她仿佛瞥见惊电就劈在前面,惊得跳起来,跳上床,挨着燕南铮,拽着他的袖子,埋头不敢看。
这是甚么节拍?
燕南铮的唇角噙着一丝嘲弄,“你觉得本王对你这个身上没二两肉、比豆芽还不如的绣娘有兴趣?”
“殿下已经寝息,还请大将军不要打搅我家殿下。”鬼见愁义正词严道。
燕王府大门内里的豪奢马车,刘岚彻跳下来,盯着王府大门。
她干笑,“奴婢睡觉的时候不诚恳,不但翻来覆去还打鼾,未免打搅殿下寝息,奴婢还是……”
广袤的苍穹劈下几道惊电,好似夜空开裂,又似火龙在天涯腾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