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早就猜到她不会选本身,但这一刻他的心,痛如刀割。
“大将军身份贵重,如何会当劫匪?”燕南铮清冷道,来一个神补刀,“本王从不与劫匪为伍。”
“燕王,朝堂产生这般残暴的命案,凶手视法纪于无物,向朝廷应战,本王如何能袖手旁观?”刘岚彻公理凛然道,“太后娘娘,臣参与办案是为了燕王的安危,说不准那没法无天的凶徒会侵犯燕王。燕王高贵,仅存一脉,如何能出事?恳请太后娘娘恩准。”
而那边,燕南铮岿然不动,安之若素地看两桩火烧凶案的檀卷和验尸记录,额头微低,两道剑眉凌厉地飞拔入鬓,仿佛光寒九州的利剑霸道地斜插在此。
“这是奴婢的。”她一本端庄道,有几分无辜。
“越是惹人谛视,就越想不到是那人所为。”刘岚彻自圆其说地解释。
“殿下,下官差人送来茶水。”徐少卿想着,是不是要送来三杯茶水和新奇生果?
“那大将军就遵循本身的猜测去窥伺。”燕南铮高深莫测道,“徐大人,安排两个衙役帮大将军。”
他瞠目结舌,干巴巴地笑,“卿卿,还给我。”
“太后娘娘,臣的确还没有眉目。不过臣会竭尽所能,查清本相。”燕南铮态度恭敬,语气清冷如水,“太后娘娘叮咛大将军与臣一道查案,是担忧臣不能胜任吗?”
刘岚彻不乐意道:“我如何就不端庄了?”
他捂着心口做哀思欲绝状,“你如何能够如许伤害我幼小、荏弱的心?”
兰卿晓煞有介事地擦擦手,而后放入衣衿里,持续吃。
“这……”徐少卿踌躇道,难堪地看向燕王,“朝堂政敌不至于明目张胆地用此种惹人谛视标伎俩杀人吧。”
兰卿晓拎着打包好的食盒,笑道:“大将军,劳烦你也拎几个。”
她把羽扇抢过来,“不敢劳烦大将军。”
燕南铮挖苦道:“大将军可有想过,倘若每个大臣看哪个不扎眼,就杀死对方,那全部朝堂不就乌烟瘴气、血腥暴戾?大燕另有律法、法纪可言?”
刘岚彻竟然无言以对,半瞬才憋出一句话:“放火杀人的民气术不正,总归是凤毛麟角嘛。”
他是请卿卿用饭的好吗?大理寺那些人关他屁事?
刘岚彻认命地拎起食盒,心在滴血。罢了罢了,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?这底子不算甚么!
“既是如此,那就让卿卿选吧。”燕南铮不动声色道。
哪个朝臣会这么笨拙?
刘岚彻烦躁地走来走去,一会儿坐着躺着,一会儿嘀嘀咕咕,一会儿凑到兰卿晓跟前逗她,就没有温馨的时候。她忍无可忍,干巴巴地笑,“若大将军感觉沉闷,就出去走一圈。”
“……”徐少卿目瞪口呆,大将军要和燕王抢一个宫女?这甚么世道啊!
燕南铮沉声道:“臣竭尽所能。”
“本王要好好想想。”燕南铮道。
“别活力别活力。”他赶紧去找来一把羽扇,体贴肠给她扇风。
燕南铮的眉宇凝出一道浅痕,“眼下本王也没甚么眉目。”
“……”刘岚彻吐血三升,几乎血尽人亡。
见他问得煞有介事,刘岚彻来了劲,摆出一副指导江山的架式道:“本将军觉着吧,曹大人、陆大人不成能引火自焚,应当是被人放火烧死。那么是甚么人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呢?他们是朝中重臣,若没有私仇,那便是政敌。徐大人,查查他们在朝堂跟哪几个大臣政见分歧,闹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。”
“……”刘岚彻的内心堕泪满面。
他的五脏六腑堵得慌,恹恹的,很快就吃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