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灯火荧荧,一队人马快步赶来,为首的一人穿着富丽、神情倨傲,是那不成一世的怡亲王弘晓,他上前踹翻一名寺人,勃然大怒:“瞎了你们的狗眼,谁敢脱手!”
弘历瞧见了魏璎珞与傅恒的小行动,心中更加不快,冷冷道:“魏璎珞,你这类褴褛文墨也美意义叫书法?还覥着脸说每天都有进步!朕都替皇后难受,你归去练上一百张,练不完,不准歇息!”
傅恒成心偶然地挡在魏璎珞身前,面上还是让人如沐东风的浅笑,道:“皇上就在前面的亭子,怡亲王,既然轰动圣驾,还是请皇上圣裁吧!”
高雅的凉亭前乌压压跪了一片人,弘历坐在石凳铺着的锦垫上,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,才转过脸来渐渐问:“说吧,闹甚么呢?”他的目光掠过魏璎珞,皱了皱眉。
“到此为止”,天子金口玉言,谁能违背?
傅恒在看她,魏璎珞本能地想皱起眉别过眼,但她不能让他起疑,她必须迎着那令人腻烦的体贴目光,回一个靠近的示好浅笑。
魏璎珞轻视地打量庆锡两眼,好笑地问:“你长这么大莫非没照过镜子?”
庆锡浑身剧痛、吵嘴溢血,伸手指向魏璎珞,恨声道:“是魏璎珞!她奥妙约会我到御花圃,想勾引我!”
傅恒听弘历向魏璎珞开口就是问罪,心中一跳,手在袖中紧握成拳。
弘历道:“庆锡攀诬长春宫宫女,不配乾清宫侍卫一职,杖责一百,撤职查办!把他堵住嘴,给我拉下去!此事到此为止。”
庆锡不天然地避过魏璎珞目光,弘晓则嗤笑一声:“你说丢了就丢了?我还说是你本身藏起来了!”
铁证如山,再难回嘴。
魏璎珞心中亦是一冷,她悄悄深吸一口气,微微昂首,应道:“亲王殿下所言,主子一无所知,不知如何认罪。”
魏璎珞气定神闲地看弘晓抢先开口:“皇上,这名宫女胆小包天,暗里勾引宫中侍卫齐佳庆锡,齐佳庆锡再三回绝,这宫女却约他彻夜半夜时分来御花圃私会!主子收到禀报,不能容忍此等淫乱宫闱的卑贱之人,方才的鼓噪是在缉捕此女,不料打搅了皇上的雅兴,真是罪该万死。”
她摇点头,答复:“禀娘娘,没有。”
魏璎珞怔了一下,她看向声音来处,世人让开的门路间,傅恒踏着如水月光走了过来。
两名侍卫上前要拿人,魏璎珞早有筹办,正要开口,却听一道明朗男声道:“深更半夜,你们在这儿干甚么?”
那乌黑宣纸上写着一行字:彻夜半夜,御花圃琼苑东门,不见不散,璎珞字。弘历看完勃然大怒,蓦地将宣纸丢在魏璎珞脸上:“你另有甚么话说!”
庆锡辩论道:“你带这么多人是想抨击我回绝你!你约我来御花圃,让他们把我当贼痛打一顿,这是用心泄愤!”说到这里,庆锡快速从怀里取出一张宣纸,高高举起:“皇上,主子有证据,这是魏璎珞派人送来的函件, 请您御览。”
魏璎珞神情恭敬道:“皇上,璎珞俸禄有限,不敢华侈宣纸,以是用手纸来代替——哦,就是白棉纸。”
弘晓等的就是这个时候,挥手道:“还不把人拿下!”
她也的确如许笑了一下。
皇后走到魏璎珞面前,从她指尖取下羊毫,和顺地说:“心不在焉,是练不好字的,你身材不舒畅吗?”
有这么句俗话说得好:恶人先告状。
她目光转过庆锡与弘晓,一字一顿隧道:“栽赃谗谄!”
少女回身看向他,目光冰冷如刀,庆锡心中莫名一凉,便听她惶恐地大声嚷道:“来人,有贼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