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玉砖之间留出花瓣形状的空位,填着洁白细沙,栽种着一棵棵几十人方能合抱的细弱庞然大树,这树端地是尘凡间见不到的,树干是深深宝石蓝色,垂到地上的枝条色彩渐浅,变成淡淡透明的青色,叶子是杨树叶子般形状,却大如葵扇,是敞亮的刺眼红色,一如一树燃烧的火,树上垂下一串一串的果实,竟五彩闪烁,像龙井化作神兽时夺目的鳞片,实在绚丽的教人叹为观止,我看傻了眼,真真像小三子背的诗句:此景只应天上有,人间能得几次闻,几近未曾瞧见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在倒头施礼。
“哼。”我一甩袖子便持续往前走,龟丞相未曾蒙我说句起来,犹跪在地上颤抖不已,不敢起家。这龟丞相劈面一套背后一套,真真该死。但瞧他年事大了,我又心下不忍,便道:“龟丞相起来罢,下不为例。”
我也晓得不能失了分寸,内心顿时更严峻了,侧头看看正山,还是是副谨慎模样,我怕言多必失,便直眉瞪眼道:“我还不晓得怎生做么?少来罗唣。”
龟丞相一听我语气不善,大抵只当这龙井又闹起别扭来,忙知情见机的退开,恐怕引火烧身。
我忙点头,目睹富丽严肃的正殿到了,我一颗心更是跳到嗓子眼,紧紧攥动手心,恐怕暴露马脚,在这类神界,如果给看破了,小命不保不说,连龙井,带睚眦,负屃,正山,另有海里住民,岸上百姓,只怕都得给我扳连了。
龙宫内是一个广宽的大庭,火线好远方有正殿,大庭内里铺满晶莹剔透的碧玉风雅砖,上面镂刻着邃密但看不懂的图纹,仿佛对龙宫来讲,碧玉与尘凡里的土坷垃普通,本就是平常之物。
龟丞相传闻,精光四射的眼睛竟泛出泪光来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:“还是贪吃殿下知心呐!老奴就算肝脑涂地,也报不得万一,呜呜,老奴此生有贪吃殿下一句话足矣……呜呜……”
“好了,”我忙欣喜道:“龟丞相莫再哭泣。”我不敢多言,只得捡着闲话说几句。
前番是跟着正山叨光,现下倒像正山跟我叨光了。龙井的身份,仿佛比正山高一些似得。
我一听忙收了心,正一正面色,摆出一副端庄模样,跟戏台上的老爷一样踱着方步,一副傲慢相。正山恐怕我路出马脚,一起诚惶诚恐,谨慎翼翼。
龙井分缘真不错呀,宫女们的确超出了主仆之情,想来龙井常日表示,定是不摆架子的。我忙和颜悦色道:“多谢女人们挂怀。”
这是负屃大人也急仓促的赶来了,龟丞相忙又堆笑迎上去,还未开口,负屃只见龟丞相碍眼,不待他恭维阿谀,便不耐烦的挥手表示他退开,龟丞相见状更是摸不着脑筋,但仍谨慎翼翼的退下了。
我现在职位显赫,自是一起上左看右看,似是乡巴佬进城,但见龙宫到处皆是凡世可贵一见的敷裕斑斓,黄金白玉到处可见,各种梦里都未曾
本来龟丞相倒是个忠心护主的,我这内心当下也便有些替龙井打动,不由道:“劳龟丞相担忧了。”
我这才神情活现的走在路上,很多虾兵蟹将夹道施礼,有个大八爪鱼,头上戴着官帽,本是一副霸气的将领模样,瞧见我和正山,忙翻滚着那
龟丞相一听,神采顿时如夏季暴雨以后的天空,刹时又温暖非常:“哎呀,贪吃殿下,老奴真是喜极而泣呀!对了,西海龙王早已携枕梦公主至正殿,正瞧着珍珠宫女跳碧波舞呐,老奴察言观色,西海龙王和枕梦公主可俱是含着等候之色,想必早等不及见见殿下的英姿,龙王陛下特地叮咛老奴出来相迎并传旨,请贪吃殿下务必和颜悦色些,伤了和蔼但是大大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