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妇人听李三承认,也不哭了,站起家来抓住李三的胳膊,怒道:“好啊,现在你肯承认了,我就说自古上梁不正下梁歪,你老爹就不是个好东西,生出来的种也不会是甚么好东西,都一个德行,你这就跟我见官去。”
徐毅再也看不下去了,现出身形,朗声笑道:“这里好热烈啊,我在内里也看清楚了,不就是二两银子嘛,多大的事儿,这钱我替他们出了。”说着从怀里取出二两银子来,放在那妇人手上。那妇人见银子到手,忙止了哭声,站起家来拍拍身上的碎屑,谢道:“还是这位小相公明事理。”又指着李三几人道:“哪像你们三个,都不是甚么好东西。”徐毅笑道:“杨大嫂是吧,你看现在银子你也拿了,就从速去集市上买两只老母鸡给你老伴儿补补身子去,这就请回吧。如果真惹急了这位爷,他要真动起手来,我可拦不住啊。”
那李三欺近身来,叫到:“你要去告你就告去,你不去告你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。”那妇人更加愤怒,提棍就打,李三措不及防,右手狠狠的挨了一下。李三没想到那杨大嫂真敢脱手,也不由大怒,伸出右手就想去推那妇人,徐毅心道:“要遭。”徐海在旁看得清楚,就想冲出去将李三点倒,徐毅赶紧将他拉住,悄悄摇了点头,道:“看看再说。”
那曲根宝看了看徐毅和他身后的徐海,悄悄向李三和赵二牛挨近,语带惊惧的问道:“姓徐的,你来做甚么,我们的梁子前次不是已经解了么,莫非你还想来报仇?”
那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,哭喊道:“老天爷,你不开眼啦,我那两只老母鸡但是给我老伴儿炖汤喝补身子的,可爱那天杀的偷鸡贼,做了还不承认,还欺负我一个老太婆。老头子,你命苦啊,在床上躺了半年了,想喝点鸡汤,眼看小鸡崽儿长成了老母鸡,就被这天杀的偷鸡摸狗的小牲口给偷啦……”那妇人越说越是大声,越哭越是悲伤。那李三眉头一皱,叫道:“我说杨大嫂,谁偷了你家老母鸡你找谁去,你可别在我这哭,三爷我又没偷你家老母鸡,你在这也骂不着我啊!”
城隍庙,位于杭城城南的边沿,等徐毅到的时候发明这里荒废已久,到处残垣断壁,连招牌都掉了,城隍像也脱了漆,暴露黄色的泥巴,想是早已断了香火。现在杭城的百姓多数去灵隐寺烧香拜佛了,谁还会来这小小的城隍庙?徐毅迷惑道:“这就是城隍庙,莫不是搞错了吧,那三个地痞真的会在这里?”他想起当初那李三在馄饨摊前是如何的放肆放肆,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几人会甘心住在这类处所,这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些。徐海不肯定的道:“那店小二是如许对我说的,我也不晓得真假,如果没有,转头我就找他算账去。”
这时那李三想是听得烦了,喝道:“我说杨大嫂,你从大早上折腾到现在,你到底累不累,都说我没偷没偷,你如何就是不信呢?好吧,我承认,那两只老母鸡就是三爷我偷的,你报官去吧。”
徐毅看着这个公理感爆棚,热忱打动的徐海,不晓得该说些甚么,偷鸡的人是谁还不必然呢,现在下结论还太早,只是说道:“再看看。”
那曲根宝不乐意了,怒道:“二两银子你还敢说未几,两只鸡顶多就值三百文钱,你还说你没多要?”
那徐海眉头一掀,理所当然的道:“当然是去帮那妇人经验李三那偷鸡贼了,此人真是可爱,连人家补身材的母鸡都偷,算是坏到家了,我明天非打断他的腿不成。”
曲根宝咧着一张公鸭嗓说道:“杨大嫂,你这可就不对了,先非论我们偷没偷过你家的老母鸡,但你话也说得太刺耳了些,甚么上梁不正下梁歪,你把话先说清楚。”那妇人道:“哼,你当我胡说么,谁不晓得李三他老子当年是偷东西时被发明,杀了人,才被官府捉去砍了脑袋的,李三,你说,我有没有胡说?”李三听了此话,眼睛顿时有些红了,只是轻声道:“你说得没错,我爹当年就是偷东西杀人,才被官府捉了砍头的。”那妇人见李三承认,大是欢畅,笑道:“你承认就好,免得别人说我冤枉了你,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,乡里乡亲,这点事我也不去告官了,但是你吃了我家的老母鸡这总得赔吧,我也未几要,我就要你二两银子,未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