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逐还是只是淡淡地笑,没有回声。
“且慢。”
谢逐笑了笑。
不知为何,谢逐脑海里俄然闪现出一身着蝶袖粉裙的异瞳少女。
“陛下,您本日召谢逐来到底是为了甚么啊?”
玉歌不解地皱了皱眉,“可……”
他没再持续说下去,转而岔开了话,“看来陛下和先生聊得很投机。”
“有了这张脸,陛下或许会像畴前对国师普通,对先生也言听计从百依百顺。不过,谢先生可千万要谨慎了,这统统,不过只是因为你沾了国师的光,仅此罢了。”
薛禄也停下步子,侧耳仔谛听了听,“哦,那是云韶府正在排练新的乐舞。”
谢逐紧抿着唇站在原地,眉间似是覆着一层严霜,半晌没有行动,仿佛还在消化贺琳琅那句长相肖似……
贺缈慢条斯理地清算完棋盘,起家朝亭外走,“他不是谨小慎微长于测度民气吗?朕就恰好要他看不懂摸不透,内心没底。让他纠结揣摩一阵子,朕也不至于太没面子……”
还真是聊得投机。
“玉歌,你说谢逐明天有被朕唬住吗?”
薛禄往他腰间看了一眼,公然不见之前那枚白玉琅环,不由啊了一声,“那,主子归去帮您找找?”
“是,草民正要出宫。”
方以唯心领神会,立即说着鸾台另有一堆事没做完,硬是拖着还不肯分开的景毓辞职了。
谢逐喃喃自语,绷了一日的脸终究缓了下来,半边侧脸被霞光映着淡淡的金色,化开了眼角眉梢的沉郁。
谢逐微微蹙眉。
“……”
“陛下,您如何又我啊我的了,”
贺缈对劲地扬唇,两指一松,棋子当一声掉入棋篓,“本就没甚么意义,不过是想唬唬他罢了。”
贺琳琅冷冷地勾唇,“谢先生这入一趟宫的时候,可真够长的。”
投机……
见他唯独在这个题目上有了反应,贺琳琅笑容稳定,腔调却又冷了几分,“是啊,她从小就对我们大颜的国师星曜情有独钟,盛都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即便是国师已经离京游历快三年了,她还是念念不忘,一向拖着不肯从世家公子里选皇夫。恐怕,还在等那位杳无音信的国师呢。”
薛禄也停下步子,不解地问,“先生?如何了?”
玉歌有些傻眼。
一垂眼,视野触及空荡荡的衣袍下摆,谢逐俄然认识到有那里不对劲,愣在原地。
“又是云韶府……”
可没走几步,他却俄然抬起手,支着额头轻笑了一声,笑声无法却莫名带着些放纵。
薛禄擦了擦额上的汗,对谢逐的非常浑然不觉,“那就好那就好。那谢先生,我们走吧?”
薛禄仍然喋喋不休地说着,“主子印象里,陛下仿佛还没有和哪位大人待在一起能待大半天的。除了……”
谢逐垂下眼,还是不答。
可即便是他避而不答,贺琳琅却还是不肯放过他,眯着眼仿佛是回想起了甚么,“这几年,陛下出落得更加现艳动听了。不过就算是她十三四岁,面貌还未完整长开之时,这盛都城里有幸得见圣颜的少年儿郎们,便已有很多为她倾倒。”
薛禄引着谢一一起往宫外走,走出御花圃时,模糊听得一阵丝竹管弦之声。
谢逐低声反复了一遍。
谢逐终究有了一点反应,眉头不安闲地挑了挑。
“谢先生虽是初来乍到,但你的规劝,陛下定能听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