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早去和红袖说一声,就说我病了,让她临时替我一日。”
他又翻了翻前面,确认笔迹无差后,低声喃喃,“倒是写的一手好字……”
凳脚在地上擦出声响,谢逐放下碗筷,迤迤然起家,“去清漪园看看。”
谢逐还是没有出声,明岩这会倒学会察言观色了,见他沉着脸,便扬着下巴指了指门外的院子,对红袖叮咛道,“哦,那你去内里院子把地扫扫洁净,昨日姜总管送了些盆栽来,地上落了花还没打扫。”
五味斋的点心以精甘旨美著称, 在全部盛都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。这一份快意糕起码是浅显宫娥两个月的月俸,而谢宅下人的月俸还远不及宫中。红袖竟将这一整盘快意糕送来给她做夜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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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哗啦――”
红袖赶紧解释,“青阮本日生了病,以是让奴婢来替她一日。”
贺缈回过神,倒是一愣。
谢逐清冷的嗓音自头顶上方传来,贺缈怔了怔,这才想起本日让红袖畴昔替代本身的遁词,顿时蔫了下去,往迎枕上一靠,闭眼皱眉,“咳……”
谢逐翻着那誊写的《品德经》几次看了好几遍,半晌才开端发兵问罪,“为何让人替你来清和院?”
获得这个回应, 红袖就心对劲足地分开了。
明岩并未进屋,而是遥遥地站在门外幸灾乐祸,“公子一猜就晓得你在躲懒装病!”
明岩打断了她的话,“你不是说青阮做的事你也能做吗,她平常就做这些。”
贺缈歪了歪头,“……那些丫头都说我颇得公子看重,要让人晓得我领了罚返来抄书,抄了一晚还抄不完,必定很快就传的全部清漪园都晓得。”
贺缈略微抬了眼。
订阅比例不敷, 前刚注释6小时后解锁, 感激支撑正版~ 红袖从速指了指那盘快意糕,“这是我从五味斋带返来的,姐姐抄书到现在, 怕是也饿了吧?”
发觉到门外的动静,谢逐连眼也没抬,便勾着唇角开口,“书抄完了?”
一个从小跟着梨园四周流落的丫头,如何能够写出如许清贵的字?
“吃人嘴短,我天然会帮她一把,”贺缈捏了捏手里的快意糕,“再说,我在这谢府待得也差未几了,今后红袖这类人,自有她的用处。”
“不循分偶然候也不是好事,”贺缈漫不经心肠提起笔,又拈起一块快意糕,一边吃一边持续抄《品德经》,“将她们赐给谢逐前,我说过讨谢逐欢心者重重有赏,看来还是有人记得的。”
谢逐启唇,“去看看她是不是装病。”
门一关上, 贺缈唇角的笑意刹时消逝, 面无神采, 又规复了方才抄书抄得半死不活那样。
贺缈点了点头。
他视线微垂,一手舀着碗里的清粥,衔着汤勺的指节苗条白净,同它的仆人一样温润如玉。
红袖噎了噎,见谢逐垂着眼又拿起汤勺,仿佛没有替她说话的意义,只好咬咬牙,福身退出了屋子。
这么想着,她特地经心打扮了一番,仓促就赶去了谢逐地点的清和院。
门外俄然传来拍门声。
“那为何要谎称病了?”
贺缈将案上的纸笔朝一旁移了移, 拈起一块快意糕,扬唇笑了笑, “只是你我平故旧往的少,本日却吃你这么好的点心, 内心有些不安,也不知该回赠你点甚么。”
明岩立即侧身让开了路,“公子贤明。”
第二日一早,红袖听了玉歌的传话后,当然是喜不自胜。
趁着他翻看的工夫,贺缈早已想好了对策,听他一问便立即坐直了身,从案上拿起笔,接着本身方才抄的段落持续,“书没抄完,不敢去公子跟前碍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