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逐仿佛还沉浸在最后父女相残的一幕里,被她这么一唤才回过神,眸底的浓色散开了少量,“没甚么。”
谢逐饶有兴趣地拿起那本《鸾台秘史》翻了翻,“这编排女帝和朝臣的话本,不算□□?”
贺缈翘着二郎腿先是给本身抓了一手瓜子,又热忱地号召谢逐,仿佛她才是宴客的那一个。
见贺缈转头看他,他淡淡地启唇,“免得看戏看一半又和人打起来。”
贺缈一见到那召子便走不动道了,扯着谢逐的衣袖两眼发光,“啊,明天演的是《天命》,沉妤女人演的《天命》!公子你运气真好,这出戏一月才演一次。”
在大晋,北里与青楼并没有太大辨别, 不管是何背景,到底是不入流的风月场合,还是要稍稍避一避。那里会有盛京这般气象, 一个伶人唱戏的北里, 竟如此气度地立在王城底下的集市里。看那出入的人里, 也不乏照顾妻眷的达官朱紫。
老板半靠着书厨,懒懒地提示。
见她提着包裹溜得快,谢逐摇了点头,将一锭银子放在书局老板面前,视野却又从那女帝的人偶上扫了一眼。
这弑父之命,杀女避祸的情节,清楚就是在暗射女帝,就差没直接把名字取成《女帝复仇计》了。如此触及宫廷秘闻的戏本,竟还是这锦春堂的名戏?
谢逐的视野在触及那双异瞳时,眸光微缩,忍不住伸手探向那人偶。
贺缈天然明白谢逐的意义,磕着瓜子给他解释,“宫里那位,不甚在乎这些。再说这出戏里,她但是朴重角色……”
《女帝和她的甜心小将军》――以景毓和女帝为主线的爱情故事。
“还让不让人看了?!你看过别人又没看过!!”
《爱在鸾台》――以周青岸和女帝为主线的爱情故事。
谢逐畴前很少看戏,在这锣鼓喧天里还是有些不适应,“这甚么戏,竟然叫天命?”
桌案上堆着几本已经被翻得有些陈旧的样书,样书边还整整齐齐摆着几个栩栩如生的人偶。
《霸道女帝爱上我》――以裴喻和女帝为主线的爱情故事。
……该死,忘了封底另有这类保举。
此次谢逐倒是比贺缈先开口,“雅间。”
匾上写着“锦春堂”三个字, 大门处贴着花花绿绿的召子,写着戏名和名角姓名,无疑是北里。
被她周身的炊火气传染,他也就勉强尝了几样, 辣得额上都微微沁了些汗。贺缈这才晓得他是不能吃辣, 笑了他几句,便三下五除二本身把剩下的全处理了。
“哦,这个啊,”贺缈兴趣勃勃,一边磕瓜子一边给谢逐剧透,“讲的是一个女子,一出世就被一个疯和尚预言,说有弑父之命!她亲生父亲惊骇呀,就命人把尚在襁褓中的她带走悄悄做法,想化解灾害。没想到……”
谢逐这才看清那召子上写的戏名,有些惊奇。
……书局就是个是非之地,不能久待。
谢逐是玉沧人,厥后又进京做了官。不管是玉沧还是都城,民风情面偏南边。而盛京倒是地隧道道的北方都城, 以是他见这北方阛阓也觉着新奇。只是那些小吃看着偏辣, 他本来是不吃的,何如贺缈美意难却,一转眼的工夫就捧了好几样返来,献宝似的。
谢逐笑了笑。
谢逐点了点头,“另有多少和鸾台有关的本子?都给我包起来。”
她正说到出色的处所,就听得中间的木板被人哐哐直砸。
谢逐眸底的兴味又添了几分,顺手将中间搁着的话本往贺缈那边悄悄一丢。贺缈扬手接住,不解地翻了翻,这才瞥见最后一页鲜明附着《女帝国师二三事》的简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