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正中心摆了一个大炭火盆,落地的铜丝罩子,怕炭崩出火星来。
世人估摸着莹嫔这回必定有得升发,很多人都来和她套近乎,想搬进她的重华宫去,因为照这个趋势,陛下以后去重华宫的概率突然加大很多,如果能住进重华宫,指不定也能遇见陛下,分一点雨露恩泽。
李永邦撇撇嘴,道:“有劳你了,是甚么好吃的?”
李永邦含笑看了她一眼,一字一顿道:“真的,只,是,看,看,你,的,伤。”
李永邦:“……”
凝香也是一头雾水,待天子去远了,才道:“娘娘,您又说甚么了,惹得陛下如许愤怒。”
李永邦看着一桌子粥米面饭,内心想着,仪嫔呀,很像这黏糊哒哒的蚌珠米粥,莹嫔呢,像蚊子心米粥,至于皇后,他觑了她一眼,似极了红稻米粥。
李永邦张大了嘴看着她:“你――就你如许,被太皇太后晓得了,十个脑袋都不敷砍得。”
上官露无辜的看他:“您如何?是想早些安设吗?嗯,臣妾也正有此意,陛下您忙了一全部白日,明天还要早朝,太医千叮万嘱的,要陛下您养精蓄锐。”说着,亲身替他宽衣解带,服侍他跟服侍一个孩子似的,没错,她给明宣脱衣服就是这么个架式,李永邦拉长了脸,敢情是把他当一个来奶娃娃?如何就这么不解风情呢?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?深思了好久,感觉她绝对是装不懂。他只要无可何如的在榻上滚来滚去,从这头滚到那头,又从那头滚到这头,反倒把上官露越推越往外,直睡在沿边儿上了。他叹了口气,道:“你离得我那么远做甚么,我又不会吃了你。我晓得,我在这里你睡不好,你就当我不在好了。成吗?”
李永邦双手叉腰,道:“她说朕是公用的筷子。”
福禄谨慎翼翼的问:“主子痴顽,都说您甚么了?”
上官露的心像被谁拧了一把似的,她没有答复。
上官露朝筷子努了努嘴道:“我实话实说啊……”
几个上夜的宫女都被遣到外间去了,明宣也让乳母给抱走,四下里空落落的,上官露难为情道:“陛下彻夜还是回未央宫吧,留在臣妾这里怕是不当。”
上官露‘哦’了一声,把外套又套好。
伤在左胸以上,靠近心脏,是个敏*&感又很首要的部位。
仪嫔还和畴前一样,遇着谁都阴阳怪气的,只是今次谦妃言辞上挤兑她,照理说她当仁不让,但她恰好全数照单全收,叫谦妃非常无趣,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,没劲!莹嫔和她打号召也只是淡淡一笑,没了畴前的热乎劲儿,大伙儿都说仪嫔这回约莫是痴傻了。
“客气,本来是上官女人啊。”李永邦道,“鄙人木遂意,木头的木,字遂意。”
福禄、宝琛忙跟在背面,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。
福禄忖着这回真是气的不轻,正愁着如何安慰,外头宝琛传话说莹嫔娘娘到了,特地来给陛下送糕点的。
他朝福禄递了个眼色,很快一碗红稻米粥盛到他跟前,他抿了一口,温温热热的,细滑暖胃。
“枣泥山药糕。”莹嫔巴巴的奉上,但李永邦只看了一眼,莹嫔又道:“传闻是皇后特地叮咛御厨房筹办的,用的淮山药,有健脾益胃的服从。陛下政务忙,得细心着身子。”
凝香张大了嘴,继而哭道:“奴婢的祖宗,奴婢的老姑奶奶……您这话可不能胡说啊……”
李永邦把脸埋在她的乌发里,瓮声瓮气道:“你说,我们之间如果没有产生过那样的事,我们还能做朋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