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公子眯了丹凤眼看谢姜,看了半晌,俄然勾了唇角,道:“依你……先去颖河。”
九公子哼了一声。
哨声锋利高吭……远远传了开去。
颖河在妆南东,易阳地处妆南东北方向。因而九公子令远山赶了马车,点了东城新月陪侍,先沿往东的官道儿走。
谢姜两手一比马车,转而又将小手平平一翻。
而本来靠河沿儿备的宅邸王夷吾又晓得,且此人现在是投奔了霍廷逸,还是另有隐情还末可知,易阳亦是不能去。
只是有沟不是重点,沟里有泥桨也不是重点,重点是沟沿儿上东一杵西一块,明晃晃是铁榔头铁镐挖出来的印子。
九公子刹时明白过来。
谢姜眯了眯眼,不睬会这个话碴,只嘿嘿道:“封国这边儿不说,趁陈国不晓得,我已从其权贵手里买下千倾荒山。我们去那边也行。”
几小我出妆南时下雨,走了这两天雨势仍然不小,按说官道上泥塘水洼原也平常。
两刻不到,几人便又整整齐齐上路。
远山扯了缰绳,谨慎绕过一处泥塘,只走未几远,瞥见前头,不由抬手顶顶竹笠,沉声道:“公子……前头这坑太大,马车恐怕不能过。”
只是……此人做事一贯喜好追拫究底儿,既便现下自家不说,此人迟早也会挖出来。再者,眼来世事动乱难料,佳耦两个本应当同舟共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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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来时是分几批,这会儿要走,除了出外查探动静的铁棘东城梦沉几人,余下的仍同来时一样,分了三批出门。
当下新月连说带比划,这边儿九公子撑了伞,携了谢姜下车。那边东城新月远山,卸马的卸马,搬榻座拖绒被的搬榻座绒被,待得清算伏贴,三人将马车翻了个横在沟上。
谢姜小声吭哧:“阿谁……北斗母家在颖河岸边,先前我喜好捕鱼种田,便让她……在颖河上游买了块地。”
说罢,不等九公子回声,这男人便打马往回疾奔。
九公子食指挑了帘子,看了几眼,不由皱眉。
前头一条宽约三丈的水沟,沟里满铛铛一汪泥桨。
如此行了两天。
九公子垂眸。
现下封王与楚联盟之约已毁,两家各自厉兵秣马筹办开战,舞阳是绝计回不去了。
第三天中午。
笑了两声,九公子俄然神采一沉,抬手捏了谢姜下颌向着亮光处一扳,淡声问:“好阿姜,除了这处,阿姜还备了宅子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