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是吸了何公子的灵魂做了镜魂,我心下想着,倘若光阴再晚一些,只怕这何公子便要再镜子内里与那才子再写鸳鸯谱了。
“夫人客气了,既如此,鄙人便告别了。”陆银河非常萧洒的行了一礼,便带着我和芳微出来了。
陆银河道:“美人虽好,究竟没有命要紧,何公子,鄙人劝说你一句,还是……”
芳微忙点点头,逃也似的走了。
不想出了门,方才还面无神采的陆银河却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,敞亮的桃花大眼望着我,像是非常顾恤一样,道:“方才传闻,你出来取看异事,可教大师哥一阵担忧,身子还不好,怎地硬要来逞能?此生当代,大师哥是要护你全面的,下次莫再这般率性,嗯?”
陆银河点点头,道:“只需静养便可,千万不要再触碰寒凉之物了。”
陆银河点点头,道:“只要何公子情愿返来,便不难。”
芳微踌躇了一下,道:“这个……芳微想起来,徒弟交代过,另有东西要买,芳微失礼,且便去了。”说着紧着就要走。
望着芳微的身影远了,陆银河这才松了一口气,将揽在我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,接着面无神采的说道:“我可不是多体贴你,不过是怕你死了罢了。”
那何夫人忙道:“倘若我儿那灵魂,当真给拘了出来,那……那可还能拉返来么?”
何夫人忙回声道:“这是天然,多谢道长!他日里,我必然跟着尚书大人,亲身往太清宫与你们伸谢!特别了道长,必然备上一份厚礼!”
陆银河淡然答道:“过奖了,事情这般浅近,看不出来才是真正无地自容。”
“嗤……”镜子面上一下子溅出了一股子白气,刺鼻子的味道分散起来,的确叫人没体例呼吸,只见那镜子收回一声脆响,像是内里有甚么东西碎掉了。
这一声“嗯?”,我周身都听的麻痒了起来,忙道:“大师哥,花穗记着了,下次定然不教大师哥再如许顾虑,此次,委实是花穗的不是……”
那何公子好像行窃给人逮到的贼,满脸的猝不及防,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:“这个……”
芳微一时有些个狼狈,陆银河看上去丰神超脱的,说话可真够不包涵面,对不起这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。
是人魂么?
陆银河这才收起了瓶子,苗条的指尖不知何时缠绕了一股银色的细线,那细线竟然垂直着便落入镜子面儿上,好像垂钓普通,未几时,那银色丝线微微一颤,陆银河眼明手快的往内里一拉,只见那细线上面便栓住了一个小小的,发着光的人形。
那芳微敬佩的看了陆银河一眼,道:“大师哥真不愧是掌门人最对劲的弟子,委实道法高强,端地教人佩服。”
陆银河拿起了那面镜子,道:“夫人情意,鄙民气领了,但是蒙夫人厚爱,想要给鄙人奉送,鄙人便要了这面镜子罢了。”
“此等邪魔,道长要收下?”何夫人忙道:“天然甚好,更省却了我们家一道费事!多谢道长!”
看着镜子的寄意,原应当是教人警省红粉骷髅的,谁晓得,还是勾引了这何公子一颗春情。
我以陌生人的目光打量了打量陆银河,只见窗外午后的光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,眼睛都雅的像是初熔化的澄彻冰水普通,冷僻凛冽,却非常洁净,难怪那全部太清宫的女子都倾慕有加,如许优良的大师哥,西席妹们不平气也难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陆银河微微一笑,二话不说,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子,翻开了上面的木塞,将那瓷瓶子一倾,只见内里便流出来了一种浓稠的黄色液体,便往那镜子滴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