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发问,阴敦厉声喝问侍女道:“如何回事,谁怠慢了湫儿小娘子?”
公孙河话题一变,道:“传闻赵方季筹办前去荆州桂阳郡了,他有个同亲在桂阳郡任别驾,召他前去任书佐。”
归去的路上,杨湫兴趣不高,没有叽叽喳喳地说话,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楞。
任县丞、县尉权力较大,但比拟京中书令史升迁慢,如果分到北地边疆的县,风险亦大。
公孙河东风对劲写在脸上,此次如愿升为五品,能够直接授官了。固然对应的是九品官,但总算踏入宦途。
阴家祖孙三代都果断地以为必须交友爱杨家,特别是杨安玄。
“恭喜公孙兄,如愿升品又抱得美人归,双喜临门。”杨安玄举杯贺道。
杨湫扑到杨安玄身边,抱住他哽声道:“三哥,你能不能帮帮阴姐姐,不让她去都城。”
回到住处,杨安玄把张锋叫来,让他探听袁河等人的动静。
九品官除了诸县地县丞、县尉外,另有京中各官署佐理案牍地书令史,公孙河忧愁不知该如何挑选。
杨安玄晓得阴友齐在动手女儿进东宫之事,想到阿谁灵秀动听的女孩要蹉跎此生,忍不住轻叹了一声,怏怏举杯将酒饮尽。
杨安玄点头,杨湫破啼为笑,伸手牵着杨安玄的手,道:“那好,回家吧,明天早些来看阴姐姐。”
杨安玄点头,阴敦持续道:“安玄才学过人,信赖也会前去建康的,你我很快就会在京中相见的。”
“吾刚才所说看似刻薄刁钻,实在还不算甚么。若问你在郗刺史处能喝出禅味,为何贡茶说不出妙处,莫非成心轻贱皇家,你又该如何应对?”
杨湫在外人面前灵巧有礼,盈盈万福道:“多谢阴大哥,明日早些派人来,湫儿有好多东西想送给阴姐姐。”
杨安玄跟赵方季仅在批评人物时见过一面,两人相见并不镇静,不想凑这热烈,说不定前去送别赵方季还觉得他是在成心讽刺。
公孙河此时一心放在宦途上,话题句句不离,笑道:“贤弟能进国子学是大机遇。国子生能等闲在京中安身,起官便能够是令史、郡丞,比愚兄要高上一阶。”
一旁阴敦两眼发酸,想起父亲奉告五妹真相时,五妹哭得花容失容,他真想奉告妹子不消都城,不消悲伤,只是话堵在喉头发不出声。
打造一只强似北府军的军队,是杨安玄为之尽力的方向,安玄军仅是雏形,要走的路还很长。
阴友齐“呵呵”笑道:“好一句‘风景长宜放眼量’,才情过人、出口成章。不瞒贤侄,开初吾还思疑《小窗幽句》是人代笔,本日方知人间确有天纵之才。”
杨安玄叹了口气,蹲下身子看着杨湫道:“慧珍小娘子的父亲想带她在身边,你总不能为了见到阴姐姐,不让她跟着父亲去都城吧。”
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,杨安玄见杨佺期没有反应过来阴友齐带后代进京的实在目标,道:“父亲可曾听过‘雪输三分白、梅逊一段香’。”
阴敦笑着解释道:“家父在与你谈笑。”
而京中书令史是不起眼地小官,几无权力可言,苦熬资格若无人互助,轻易蹉跎平生。
不能听任袁河等人诽谤本身的名声,要将危急扼杀于抽芽中。
…………
“幸运?荣幸、福分,安玄说得妙。”公孙河喜不自胜隧道。
阴友齐眯着眼睛道:“吾听闻安玄在郗刺史府中说过茶有禅味,深得郗刺史赞成,如何到了阴家就说不出妙处来了?”
《小窗幽句》透着对世情的练达、冷隽,很难想像这些小巧剔透的句子出自十六岁的少年之手,很多人对杨安玄都存疑,以为是杨佺期聘请了老儒在暗中替杨安玄代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