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虚招的精疲力尽了,也招不回萧兮的灵魂,若南宫湚不是南陵的陛下,若南宫湚手中不握生杀大权,若南宫湚不消性命威胁他,他早就把拂尘丢在南宫湚的脸上。
这个女子,就是南宫湚为萧兮招魂找的宿主。
暗夜抬起手掌,运了内力,陛下要一个完整的躯体,不得见半点血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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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马常站了起来,浑厚的声音从胸腔收回,堆栈中内力尚浅的客长,在睡梦中被巫马常的声音震的七窍流血而亡,就连小七,也捂住了耳朵,痛苦的蹙眉。
巫马常是想用声音震慑凤凌然。
道场中心,一个女子被绑在木桩上,双臂成大字,木桩和女子的身上,手臂挂满了招魂铃,她精美的容颜和萧兮有几分类似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惊骇,泪水连连,滚下她白净的脸颊,却也得不到南宫湚半点怜悯。
南宫湚坐在一旁的龙椅上,双眸已经充满了红血丝,就像个不眠不休的怪物,而竹虚就是被怪物盯上的悲催羽士,谁叫他会道法?谁叫他会招魂?
不落空的完整,南宫湚未曾明白,本来看不见她的容颜,听不到她的动静,他连活下去的意义都不晓得是甚么?
该死的死小子,临死之前还想拖他做个垫背的?实在可爱之极。
不管用甚么体例,他都会把凤凌然带回圣都,实在不可就打晕了凤凌然,再喂他吃一颗洗去影象的忘情药,只要凤凌然不记得萧兮,那么到了圣都,他把凤凌然交给圣都的第一家属,凤凌然今后也就不会来找他的茬。
别说死一个女子,若能换回萧兮,杀了这全部南陵皇宫里的女子,他也情愿。
被绑在木桩上的女子惊悚的瞪大瞳孔,不断的对暗夜点头,泪如雨下,仿佛在要求暗夜放过她。
“小子,老夫劝你别太狂,你不是老夫的敌手,你若肯跟老夫去圣都,刚才你对老夫不敬的那一掌,老夫能够既往不咎。如果你不识汲引,敬酒不吃吃罚酒,萧兮的了局,就是你的了局。”
竹虚的三观完整碎了,他曾觉得南宫湚是个明主,谁晓得,南宫湚是个变态。
这片大陆,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有竹虚这等本领得道羽士。
为了这南陵的江山么?多好笑?没了她,这江山的繁华,他与谁共享?
如此一想,巫马常对劲的笑了,褐色的眸中闪动着精锐的光芒。
“寒毒,你中了这么深的寒毒竟然还没死?”巫马常很吃惊,中了寒毒的人必死无疑,像凤凌然这类手掌已经成冰,还没死的,可谓古迹。
竹虚被迫持续三夜为萧兮招魂,明知招不返来,南宫湚却也听不出来,执意要招。
凤凌然?
女子是活的,要成为萧兮灵魂的宿主,就必须先把女子的灵魂从她躯体分离出去,也就是说,这名女子必须……死。
他看到女子要求绝望的神采,这双手曾染满了鲜血,也不免会不忍,但陛下要她的命,谁也救不了她。
凤凌然俊美不凡的容颜,不见半点不适,俄然手掌一挥,所过之处,氛围仿佛被寒气解冻,巫马常褐色的瞳孔猛的一缩,凝睇着凤凌然那只寒气生冰的手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