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后见其言语激厉,人物丰雅,心中甚不忍,谓萧天佐曰:“吾欲饶此人,将琼娥公主招为附马,卿意觉得何如?”天佐曰:“招降乃大德之事,有何不成?”后曰:“只恐其不从耳。”天佐曰:“若以诚意待他,无有不允。”后乃明天佐谕旨。天佐传旨,奉告延朗。延朗深思半晌,自忖道:“吾本被俘,纵就死,亦无益于事。不如答允之,留在他国,或知此处动静,徐图报仇,岂不是机遇乎?”乃曰:“既娘娘赦我不死,幸矣!何敢当婚配哉?”天佐曰:“吾主以公人物仪表,故有是议,何故辞焉?”直以延朗肯允奏知。后遂令解其缚,问取姓名。延朗暗忖:“杨氏乃辽人所忌。即隐名冒奏曰:“臣姓木,名易,现居代州锻练使之职。”后大喜,令择谷旦,各衣冠,与木易结婚。不题。
旗号闪闪乾坤暗,戈戟层层白日昏。
业受命而出,回府中见令婆,正值令婆与太郡柴夫人在堂中闲遣,令公相见毕。令婆曰:“老将军因何回朝?”业曰:“北番犯边,主上有诏来取,任老将为前锋之职,不日征进。特来见夫人一面。”令婆曰:“谁为主帅?”令公曰:“潘仁美也。”令婆愀然不悦曰:“此人昔在河东,被公热诚,常欲侵犯于公父子,幸主上神明,彼不能施其谋耳。今号令在其把握。况宗子等五人,已各残落,只要公父子三人在,此去难保无相害之意,令公何不省焉?”业曰:“此事吾所素知,然主上之命,岂敢有违?”太郡曰:“媳明日亲为具奏,求一朝臣保令公而行,彼则不敢生谋矣。”令婆曰:“我与太郡同往。”令公大悦,因具酒食相叙。
仁美得旨,回至府中不悦。其子潘章问曰:“大人本日何故不悦?”仁美曰:“主上有防备番兵之命,圣旨又不敢辞。即去亦无妨,只是没有前锋,是以游移不决。”章曰:“前锋在面前,大人何不举之?”仁美曰:“汝道是谁?”章曰:“雄州杨业父子,可充前锋。”仁美悦曰:“汝若不言,我几忘之矣。”次日侵早,仁美入朝,启奏太宗曰:“此行贫乏前锋,必须雄州召回杨业父子,则可破番兵矣。”太宗允奏,因遣使臣,径诣雄州,来见杨业,宣读诏曰:
第十七回 宋太宗议征北番 柴太郡奏保杨业
杨业得旨,本日率兵就道,人汴京朝见大宗。太宗赐赍甚厚,乃封为行营都统前锋之职。
话分两端。却说耶律休哥等,听知宋兵杀败于邠阳,屡遣人奏知萧后,宜乘时进兵,以图中原。萧后因与群臣商讨挞伐之策。右相萧挞懒奏曰:“臣虽鄙人,愿率兵进取。”萧后曰:“卿此去,先问讨取金明池、饮马井、中原旬三处,与我屯军。若允临时回兵,不允则举兵驰名矣。”挞懒领旨,本日与大将韩延寿、耶律斜轸部兵二万,从瓜州南下,但见:
朕以国运艰巨,乃忠臣义士,建功之秋。克日边报:北番大肆犯境,军民惊扰。诏命潘仁美为行营招讨仪防备之。惟尔杨业,辽人所仰,是宜充行。朕命到日,作急赴阙,计议征进,不得稽延处置。故兹诏示。
过了一宵,次日,杨令婆与太郡夫人赴朝。近臣先为奏知,太宗降阶驱逐。何故君玉如果尊敬令婆”因他手上拿一龙头拐杖,上挂一小牌,御书八个字:“虽无銮驾,如朕亲行。”是太祖天子遗敕所赐,以此恭敬之也。太宗接上殿前,命侍官赐二人绣椅坐定,问曰:“朕未有命,令婆与郡夫人趋朝,欲建何议?”太郡先起奏曰:“闻陛下命将防备番兵。主帅潘仁美,素与杨前锋不睦,此行恐非其利。须念其父子忠勤于国,陛下当善遇之。”太宗曰:“此王事耳,别人则不成行。太郡有何良策?”太郡曰:“陛下若必欲其行,须于廷臣中,举驰名誉者保之同往,则无虑矣。”太宗曰:“此议甚高。”遂下诏,令文武举择谁可保杨业出征者。诏命才下,八王进曰:“臣举一人,可保同往。”帝问是谁。八王曰:“行营都总管呼延赞,此人忠义一心,可为保官。”帝大悦曰:“卿此举甚称其职。”本日下命,着呼延赞保杨业一同出师。令婆与太郡辞帝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