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薇娍走出耳房,见丫环在院子里锄草,便俯身上前。
荆词亦把重视力放到画中,瞧瞧天井,再打量打量画卷,不解地嘀咕了一声,“为何画卷中的花草比院子里的灿艳那么多?好似……在争妍斗艳。”天井一隅的花草何其悠然得意,何其与世无争,各自独立发展,半点没有争斗之感。
杨薇娍闻言错愕。
“三姐——”
“别的,叮咛五位掌柜,这段日子多进些黄芩、黄连、黄柏、枝子、菊花、龙胆草、银花、败酱草、白花蛇舌草、半枝莲这十味药物。”
是她……想不到她入临淄王府,成了李隆基的妾室。
“三姐说的甚么话,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?”荆词撅嘴不满。
杨薇娍的心不觉颤了颤,有那么较着吗?
“傻mm,”杨寿雁一脸无法,“那是演给你看的,归根到底,我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,长姐会骗你不成?”
荆词略微不美意义,“实在也没甚么啦……”待顿了顿,她抬高声音,“我想问三姐,你对青云可另有印象?”
“得了,退下吧。”
好一会儿……
…………
杨薇娍笑着无法地摇点头,“你自便。”
“阿娘就是这冷酷性子,但内心里对我与荆词还是很体贴的,”杨薇娍无法地笑了笑,“别想着靠谁,本身才是最靠得住的。”
荆词的眼睛奉告她,萧家还是当初的萧家,萧伯伯还是阿谁刚正不阿的萧伯伯。
半晌,夭桃命人取来颜料和支架,她明白主子要作画。
荆词从大门走了出去,见杨薇娍站在院子里作画,一身淡红裙带与长发微微飘荡,天井伊人,甚是斑斓动听。
“奴婢有罪,自作主张叮咛下去了。往年这个时候铺子里已经进了这些药材,故而上回陈掌柜交账册时向奴婢叨教,因为您还未叮咛,奴婢想着您该是忘了,才自作主张……”夭桃非常谨慎翼翼。
杨府,笙院,耳房。
“三娘子说得是。”
杨薇娍站立在笙院一隅,察看了半晌,便动起笔来……
“临淄王前些日子纳了一媵,是都水使者董林的长女,董知董小娘子。”
杨寿雁盯着面前的幺妹,暗叹一口气,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笨。
“三娘、四娘,几案已摆好。”
“三娘子不必上心,相王的旨意罢了,董小娘子小门小户,唯诺软弱,临淄王不见得会喜好她。”夭桃欣喜主子,主子的那门苦心机,她是晓得的。
“屋里坐吧。”
杨薇娍沉入画中,仿佛并未听到她的声音,她悄悄走近……
这些个王公贵子,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