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词闻言亦些微不适,转念一想,管他呢,珍惜当下才是,“我这几个月碰到了好多事,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。”
“你说嘛。”
倒是好久未堆雪人了。
“不,去找阿娘,”萧平改正,“送回家没人照顾她,荆词连个丫环都没有,现在只要阿娘能照顾她。”阿娘说了,荆词没有阿娘,他们要好好珍惜她。
记得那一年,洛阳下了非常大的雪……她与萧平、萧安在和缓的屋内朗朗读书,见大哥的夫子在案上支着下巴打起了盹,恶劣的她与萧平不约而同将书一扔,硬拖着当真读书的萧安走出屋子。仨人在软厚的雪地里打滚,各种折腾,堆了一排雪人,给雪人们都取了名,玩得乐不成支。
“门房说是萧御史家的娘子派人送来的,给四娘子您。”
“明天夜里就停了。”芳年道。
萧安径直将荆词带到了她的闺阁中,荆词打量着萧安屋内的安排,熟谙感劈面而来,心想萧安的咀嚼没变,跟在洛阳时一模一样。
回到筎院,屋内由芳年服侍着,忙为主子端热茶、送暖炉。荆词不甚怕冷,直叫芳年别忙活,归去歇着。
她担忧了那么久,恐怕王家的事会扳连到萧家,萧婶婶救了她一命,她担忧歹人抨击,更担忧迩来狼籍的朝事会把萧家卷出来,万一萧平、萧安与她一样的遭受……
萧母得知此过后,毫不包涵地打了萧平的小手掌,并罚他在门外站了一个时候。萧父看得心疼,抱怨萧母这般对待他们的独子。萧母一脸理所该当,“孩子就得从小教起,男人汉敢作敢当,做错事就该受罚,何况,这还是打着了我们将来的儿媳妇呢……我能不活力嘛……”
信中,萧安说了很多事,但首要目标是聘请荆词明日前去萧府小聚。
杨府既与承平公主结党,放眼朝中,权势能与之对抗的是相王、武三思。相王越沉寂越可疑,她托裴姨起首调查相王,发明相王背后虽有大手脚,但与杨家王家关联甚小。故而她又将重视力放到武三思身上。
“嗯,”荆词点头,“你仿佛同方城县主很熟。”
不出半个时候,马车停了下来,看来是萧府到了。
这雪来得急,走得快,阳光洒在薄薄的雪地里,氛围颇寒。一开口,就有白气吐出,触到的几案都跟冰似的。
“当然去了!”
“我觉得你在潭州,写了好多信去潭州,却无一回应。”萧安道。
“武三思汲引宗楚客、冉祖雍、萧至忠,均居朝中要职。宗楚客,兵部尚书。冉祖雍,刑部侍郎。萧至忠,御史台御史中丞。”
是萧安!荆词赶紧接过信,敏捷拆开。
“是。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
“我们送你回家。”萧安柔声道。
“孩子还这么小,说这些做甚么……”
一觉醒来,雪已经停了,亦冷了很多。
这让她好生不测,看来真是她多虑了。萧伯伯是多么聪明长进、摆布逢源之人,天然会将妻孩庇护全面。
“我也寄了很多信去洛阳,皆石沉大海。”
“真傻,本来我们都在长安。”
既然杨府殛毙阿爹的能够性较小,加上这么长时候她也未发明其他可疑之处,因此被她列为思疑工具的是杨府的仇家,她遂将目光投向全部朝廷。
“我也是。走,我们出来,渐渐说。”萧安拉起荆词的手,欢畅地走向府内。
萧伯伯是刚正不阿之人啊,畴前在洛阳时是多么秉公法律。萧伯伯断不会同武三思结党秉公。
“这事说来话长,我同她了解于皇后宫中,临危时候她脱手相帮,我瞧着她心肠不错,还算投缘,想不到数月间便玩熟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