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火太大了,出来会没命的!”
“小娘子,不能出来啊!”比她先到一步的阿远赶紧拦住她,火线火势滔天。
“谨慎,咳、咳……阿郎身上有伤。”阿远声音沙哑,一边谨慎翼翼地放下王行业,一边一个劲地咳嗽,火太大,他也呛了几口。
“荆词……”王行业奄奄一息,用力撑开眼皮。
本日爱女王荆词及笄,他等候好久了。
…………
“呜呜呜……阿爹,阿爹……”她早已泪流满面,现在见了阿爹竟是这副模样,更是肉痛心慌。
王行业祖上高官,武后临朝,打压斥武姓之人,王家便逐步式微。到了王行业这一代,他不爱仕进,爱好山川,以是干脆弃了官,闲居在家。不知甚么启事,这两年里,一年中大半年都在祖上传下来的庄园中度过。
“放心放心,我这就去了啊。”
“母亲,我向您包管,不管做甚么,毫不扳连王家。”
荆词慌乱中不顾统统地挣扎,“阿爹在内里!王家人都在内里!”
“不――阿爹――求您、求您了,不要丢下我!呜呜呜――”她绝望地紧紧地抱着王行业,仿佛只要抱紧了,阿爹就不会分开。血水感染了她的衣裳,“郎中!郎中呢!”她发了疯似的在人群中寻觅背药箱子的人,崩溃不已。
“不可!”萧母一把拉住荆词。
“荆词,过来。”王行业向荆词招手,在他眼中,女儿永久似十年前那般。
“阿爹您放心,我此后必定苦读诗书、简练琴棋书画给您长脸。”她扬起小脸,信誓旦旦。
“哎哟喂,那是哪?”
年纪大了,他输不起啊,真怕略不留又把这个独女丢了。
“我要出来!阿爹――”荆词已然失了明智,泪水肆意流出。
荆词掂了掂充足的荷包子,向芙蓉居的方向驾马而去。
王家高低忙成一团,本日乃王行业膝下独一的女儿王荆词及笄之日。
一旁的萧母亦是泪流不止,不忍直视。这孩子命途多舛,自小没有娘亲心疼,现在阿爹也去了……
“不好了!你们快看啊――”
街道人来人往,再过两日便是乞巧节,商贩们把彩纸、针线、莲花灯摆满了整条街。做买卖者多,赶阛阓者亦多,马市、茶铺、铁铺……人来人往,络绎不断。
不知过了多久,火势终究遭到节制,堆积的人群却久久未散去。
王行业翻开案上一个绣饰精美的锦盒,“这只镯子是你母亲的,现在我把它交给你。”
她哪管的了那么多,只知阿爹在等着她回家,她要还要给阿爹叩首施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