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府。
此事过分残暴,不管于他们,还是于荆词。
薛崇简点点头。
“呃……本日之事也算是奉母亲之命吧。”对于荆词,他有甚么不能说的。
此时,一丫环走了出去,福身道:“娘子,陈小娘子来了。”
萧母盘腿坐在案边,吃着刚呈上来的苦涩蒸梨,相向跪坐的乃是她的爱子萧平。此梨是上品,萧母虽食欲寥寥,却也勉强吃着。
桌上的茶杯被打翻,茶水沿着桌子流了出去……
“荆词来了?”
“听闻你们是打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,约莫他们的内心也不好受吧,身陷宦海,家属的决定不是小辈能摆布的。”
荆词很快便想到了这一点,遂开门见山道,“她们为何要拉拢我们?”
薛崇简无法点头,轻扬俊颜,“观荷亭是乘凉的好去处。”
“都筹办好了吗?”
“平儿,放你mm一马吧。”
荆词只觉脑袋嗡地一声,顿时庞杂,身子落空了力量支撑,似要倒下去……
此观荷亭乃名副实在的抚玩荷花的好处所,池子里的荷含苞待放,长得快的已经半开了,荷下的鱼儿虽还小,劲儿却实足,来回踹动,扬起圈圈波纹。
本日一行,势必将事情弄清楚。
…………
一小娘子缓缓走在长廊上,面庞非常素净,所着襦裙亦是淡色的,女子举手投足甚有气质,故而反增一层高雅。随在她身火线一道走的两个丫环面庞姣好,一个非常清冷端方,另一个随和喜气。
“环儿来得恰是时候,厨房刚端上来的蒸梨,过来坐,一起吃啊。”萧母笑着号召。
她的手不觉握紧本身的襦裙。
承平公主府。
莫不是……杨府要放弃太子了?
转眼,萧安已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,丫环则换了萧安的衣裳。
…………
“瞧你在这嘀咕的,若薛某这回接待不周,岂不是白叫你大费周章一回?”
“方才有丫环来报,表姐已不见踪迹,表姐房内只要一冒充表姐的丫环。”
“那、阿谁……”
…………
身后的萧母当即冷冷出声,“站住。”
荆词尽力扯了扯嘴角,“薛二郎可不要让我绝望哦。”
啪――
“我才不要任杨府摆布。”
屋内之人闻得声音立马迎上前。
皇城内的暮鼓悠悠传来,熙攘繁华的长安城垂垂归于温馨,坊门一道一道封闭。
丫环紧着脚步走向屋子,四下瞧瞧,看到四周没人,才将门翻开如鱼儿一样嗖地溜出来而后立即关上屋门。
“长姐拜访令堂,偏要拉我一起,一大夙起来忙活呢,且来了还没我甚么事。罢了,我就当来拜访朋友了。”
观荷亭。
萧府,主院。
日落时分。
桌边的人却一动不动,生硬地定住了。
荆词见着不远处同她打号召的人,福了福身,“薛二郎好兴趣,在此抚玩花鸟虫鱼。”
杨府既然支撑太子,又为何要与承平公主联婚?
不一会儿,一抹娇柔的身影走了出去,如弱柳扶风。
后院配房。
翌日,晨光熹微。
坊门开后,各坊逐步有了炊火人声。
萧平脚步一滞,“阿娘……”
很久。
“你晓得?”
她开打趣似隧道:“难不成承平公主叫你策应我?”
“阿爹……”
“姨母安好,表兄安好。”陈环儿灵巧地施礼。
荆词不由再次紧拽襦裙,神采紧绷,用心抬高了声音,“薛二郎,那你说我该如何办?我该如何面对他们?”
薛崇简轻笑,而后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。
萧平深深地闭上眼,心中痛苦得不可。
他实在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