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词派了一辆马车送她回钱府,钱之语却不让,说牵一匹马就行了。她借了一身荆词的男装,单独骑马分开,说要萧洒利落一回。很多时候,她都是恋慕荆词的。
“难不难缠,总要会会才晓得。”
“是。”荆词点头。
荆词心底却暗自感喟,李隆基的动机再较着不过,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女人。罢了,如若钱之语心已死,嫁给谁还不是一样。
“嗯……”荆词泄气般呢喃一声,“你但是我在长安最后一个闺中好友,现在倒好,连你都分开了。”
“想不到四娘这么无能,把事情筹措得这般妥当,一点也不像未出阁的小娘子能做出来的。”云姨娘亦不住夸奖。
一夜安静。
陈国公陆氏,其老婆是韦后的同胞mm,因着是皇亲国戚,近年来沾了很多便宜。陈国公已过花甲,很多事都让儿子们去筹措。故而荆词此番要面对的,实在是陈国公的儿子。
“四娘昨晚睡得可好?”芳年一边为主子梳头,一边轻声问。
老太太的神情非常对劲。
钱之语转过身,面向她,“感谢,你放心,我会过得很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
直到翌日,荆词展开朦昏黄胧的眼,看见面前一副温馨的睡颜,才知昨晚的统统是实在的。
“我们杨家将来的担当人,天然不会差,”老太太道,而后看向杨寿雁,“雁儿,你说呢?”
杨寿雁笑里藏刀,“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,就是陈国公家租借了我们府里一块地,刻日是本年出正以后,不知不觉都快春季了,也该偿还了,我不过是想让你去催促一下。”
“我们的小妙手来了。”禾姨娘笑着大声道。
“既然如此,我们得罢休让四娘试着去做事,雁儿意下如何?”
杨寿雁挂着笑容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未变过,点了点头,“这是天然。”
荆词非常踌躇,胡府的事未免也太不巧了,再说以长姐的性子,若真的抽不开身,定不会让她单独前去,毕竟她不会让事情离开本身的掌控。
这一夜,她们说了好多话,她只听钱之语窸窸窣窣说着,声音越来越小,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含混,不知不觉两人都睡着了。
杨寿雁淡笑着点点头,表示其退下。
“荆词晓得了。”她拽了拽手心,既然要带领杨家为李隆基铺路,那便从获得杨家高低的承认开端。她要的不但仅是获得后院几个姨娘们的赞成,而是杨氏一族的信赖。
“还怕我扰了你们家主子啊——”钱之语的声声响起,她擦着稀松的眼睛缓缓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