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、不必了,举手之劳罢了……”
半晌,荆词单独一人跑出府门。
“天然不可!我说甚么也是皇亲国戚,如何随便接管别人的恩赐?这等有辱皇家颜面之事,我可做不来。”男人神情实足,妇人则一旁几次点头同意。
荆词从高处打量着他们,面前这对男女约莫三十来岁,穿着鲜敞亮丽,只是沾了些泥巴,想来该当是富朱紫家。
啪――
“拯救啊……拯救啊……”
萧安、萧平、陈环儿,这些年,知心好友们一个个拜别,这当真就是她在长安城最后一个朋友了。
“哎呀!还没感激人家呢!”妇人没好气地瞥了男人一眼,看向荆词,“小娘子,多谢多谢,要不是你,我们还不晓得要在这里待到甚么时候。”
“你若将此事说出去,我们颜面何存?郑国公高低颜面何存?”
“您醒一醒,”芳年非常心急,对迷含混糊的主子道,“本日钱小娘子出嫁……”
“嗯……如何了?”床榻上睡得正熟的荆词转了个身。
荆词笑,“真傻。你到潞州可得好好照顾本身,不然就对不起我的牵挂。”
荆词闻言止住了行动,“如何了?”
芳年点点头,“说是昨日做的决定,我们今晨获得的动静,现在钱小娘子恐怕已经解缆前去潞州了……”
她踌躇了半晌,缓缓走下去,为他们松绑,“你们说碰到贼人?甚么贼人?”
“等会儿――”男人俄然大呵一声。
“哎哟,你此人猎奇特,笑甚么啊。”妇人一副看猴似的看着荆词。
“四娘,四娘……”
妇人抡起胳膊劈脸便扇了一巴掌男人的脑袋,怒瞪着他,“怪我怪我,就晓得怪我!我说了要返来吗?要不是你强行把我拉上马车,我会被山贼绑起来?你看你看,我满头朱钗都被抢走了!”
“有没有人啊……拯救啊……”
车队终究行至灞桥。
咕咕――
她当真地点点头,“嗯,我会的!”
三人皆顿住,过了一会儿,又闻一声,咕咕――
红妆马车内的人闻言,一把推开窗,探出头,用力地挥动动手臂,冲动得大嚷,“荆词――这呢!我在这呢――”
“感谢……”钱之语伸手捂住脸,泪水不由在斑斓的眼眶内打转,“恐怕现在全部长安城,只要你在牵挂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