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郎官不置可否,俄然面向我道:“大侄子,给你的手札,看过了么?”
见丁湖皱眉,他哈哈大笑,负手往木椅上走,边走边道:“狼披上羊皮还是狼。丁大少爷,如何这几条狗换个马甲,您就认不出是哪家看门的了?”
土缸中有净水,我们打水给于人杰洗濯伤口,用酒精消了毒,绑上绷带。
我们跟在那年青男人身后,决计和那伙人保持着间隔。年青男人带着我们在竹林七拐八拐地,竟然绕了个圈,又回到村长家。酒菜已散,年青男人径直带着我们进屋,正赶上村长从后院出来,两人酬酢了两句,年青男人便笑问教员在哪儿。
另一人笑了笑,笑声竟似有些悲惨。他长叹道:“假作真时真亦假,我要面对的人和事,远非你们所能设想。他那人你又不是不体味,想要让他信赖,就得先让他思疑。”
于人杰嘴里呼呼地吐着冷气,勉强笑道:“死不了。”
“二叔”见我们沉默不语,走到门边往外瞧了瞧,回身道:“我这边另有事要措置,你们先归去,早晨再聊。别的,”他把钥匙递给我,眨了眨眼道,“我不欢迎女人。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些女人,委曲她们本身找地儿安息。”
丁湖冷哼一声,回身要走,被新郎官拦住。他径直走到丁湖跟前,将他重新到脚看了个遍,这才似笑非笑隧道:“刚才那伙人,你当真不晓得来路?”
那一刹时,我大脑一片空缺,想开口说话,却又不晓得说甚么好,只感觉心中有股气渐渐升腾起来,堵在胸口,难受得令人堵塞。我身后那伙人神采突变,领头那人走出来,刀尖对着新郎官,恶狠狠隧道:“你他娘的敢耍我们。我们找的是曾仲闻,不是新――”
自始至终,阿谁自称我二叔的新郎官都没正眼瞧这伙人,目光一向落在我们身上。他招了招手,让年青男人扶村长进屋,这才堆下笑来,问于人杰道:“你的伤,不碍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