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贺嫣后颈被盯得有些发凉,他晓得杭澈在想甚么,自从本身身上多了那枚披香令,杭澈就会常常沉默地望着他后颈,他回身反握住杭澈的手,柔声道:“娄朗一世披香使,另有未尽之事;天命允娄朗有三世,第二世涵养元神,我贺嫣已经是最后一世,我总不能再像当梁耀那样,持续不管不顾当个浑浑噩噩的纨绔公子罢?”
披香使,特此一任。
“披香使的夫君最威风了,”贺嫣嘴角翘了起来,“我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夫君,全数都听你的。”
贺嫣叹了一口气道:“在他第一次称披香使时。”
杭澈蹙眉,一手拉过夫人的手,捂在掌心。
他们二人情意相通以来,心有灵犀,杭澈见贺嫣微微蹙起了眉,便轻声问道:“你是想起娄朗走火入魔之事了么?”
杭澈不肯放手:“嫣儿,不要。”
弘杭澈墨瞳闪过冰冷的流光,他熟读史乘,一提弘武帝,他脑海转眼过了一遍那位盖世帝王的平生,再遐想到贺嫣醒来时先喊了一句屠城,两相连络,他道出关头地点,“与弘武帝交战屠城有关?”
贺嫣心头又酸又楚,要说的事情千头万绪,他从中抽了一根线头,渐渐隧道:“你看完空老虎的影象,大抵也晓得娄朗在做甚么。”
他对本身夫人身材非常熟谙,像对最熟诵的书籍,一字不错的记取,他闭着眼都晓得夫人每一寸肌肤的纹理。当时他抱着贺嫣,不自发抚向贺嫣的后颈。
贺嫣无语凝噎,本日他苦口婆心才求得杭澈让他来一趟连墓岛,方才那一幕的惊险,只怕下次他要脱手,杭澈更加不肯了。
杭澈无声地望着贺嫣,握紧了贺嫣的手。
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纹样,那是披香令。
杭澈仍然不肯放心,伸手捏住了贺嫣的脉门。
贺嫣道:“大凡凡界立世天子,多由天命所授,凡界又称天子为天子,也系此理。但是,当天子野心超出天命所料,连天命对其也难掌控,却又不能等闲收回天命,唯恐失了天子,天下又将大乱,只得另授天命,清算残局。娄朗出世,与其他披香使出世不一样,冀铖是为新立修真界新规,而娄朗应的是凡界最重的杀劫。”
抹到平空多出的那处凸起,手猝然一抖。
贺嫣晓得杭澈在担忧甚么,如果娄朗不是披香使,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;他也晓得杭澈实在甚么都晓得,杭澈也都了解,并且还会义无反顾地陪他去做,杭澈乃至恨不得替他去承担那些披香使的任务。杭澈需求的并不是他的解释,杭澈只是心疼他……心疼到对天命的安排都心生怨念。
杭澈眼底一痛,狠狠一把将贺嫣拉入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