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饿。”
“胡椒粉。”
“若这恩报不了,会如何?”她问。
“想吃甚么。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便没了下文。
清泱接过来,拈了一撮,凑到他嘴边:“尝味道。”男人的鼻息喷在她手上,没张口。
“……”
也不晓得过了多久,清泱说:“……我饿了。”
“《采葛》也挺好的。”
一只鱼烤得像是在灶房里上的作料。
“总归要忘的。”她说,“你也别记得太深,这世若没机遇报,我也不拖着你投胎……看我……”女子像是想到了甚么,“……竟忘了你是妖。妖是不死的,是吧?”
“你要做些甚么才算报完恩呢?”
“她也是妖?”
“你饮了孟婆汤,过了何如桥,前尘旧事忘得干清干净,如何报?”
第二日凌晨,当清泱翻开里屋帘子,瞥见的便是坐在院子里摇啊摇的男人,再往中间看去,她几年前挖的小清潭一侧立了一块小碑――玄色之墓。椅子边的小乌龟不见了。
牛四娃分开书院算是有六个年初了,这时候,过得可真快啊。
“能撒盐了。”
既然如此,你何必记取呢。
殷其雷,在南山之侧。何斯违斯?莫敢遑息。振振君子,归哉归哉!
“葱末。”
椅子上的人不摇了,坐起来,俯身望着地上的人:“这便是你的挑选?”眼中似有甚么东西,沉沉的,她看不懂。
大师拿出《诗经》来,皱皱巴巴的书,有些还沾着泥巴或是酱油。
她的脸忧?的皱在一起,非常恼火。
雨开端下的时候身边的人睁了眼,说道:“下雨了。”
“不该。”
两条鱼下肚,算是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