覆信又一次传出很远,可这一次,还是没有答复。
你的执念,到底是她,还是我?
“这一万年来你在此处埋头参悟,可有获得?”
“……当时你再想想,如何能谅解……”
过了没多久佛祖又展开眼,望着那水面:“众生皆是皮相,他若真为你固执了千万年,你变成如何模样,也骗不了他。”
佛祖挥手金光一闪,那本来微弯的眼尾变平了,少了三分素净,多了一分平和,她盈盈一拜:“多谢佛祖。”
“……我试着将我们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……但是不可呀。孟婆说,只要至心相爱的两小我才气刻上他们的名字……在那之前,我信赖你这一世是爱我的……”
语气轻松如同感喟。
清泱背着他,眼神一向落在本身伸开的手上,半天没行动。
我既不肯恨你,也做不到持续爱你,唯有死。
“我不信呀……”听他的声音,似在笑,“我不信那以后的相处满是假的,我不信这一世你竟也不爱我。”
佛祖看着那悄悄起伏的水面,缓缓闭上了眼:“半月后山神大婚,你替我去罢。”
“……颀华,我累了……”
“半月厥后昆仑山,我与绿衣待你道贺!”
“再见啦,颀华。”她回过甚来盈盈一笑,惨白的神采在那一刹时仿佛有了暖光,眸子里迸收回的光彩熠熠生辉,仿佛获得了摆脱,也仿佛一种死别,目光和顺似水,情深绵长,又仿佛是陌生如同初见,以后的爱恨纠葛幻灭如同云烟。她说:再见啦,颀华。
风声吼怒,茫茫雪山重归千年如一日的沉寂。
她纵身一跃,飞扬如同六合间最美那片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