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小半年没见到诚哥儿了。先前病恹恹的,体力不支,不便出门,娘家也是三令五申地让她好生将养。倒是没想到,诚哥儿还这般挂念着她。
裴羽问道:“爹爹、娘亲和诚哥儿迩来好不好?”诚哥儿是她三岁的小侄子。
裴羽笑道,“自从有了诚哥儿,大嫂走到那边都坐不住,这是赶着回家哄孩子呢。”
萧错进门来的时候,看到的裴羽一手托腮,一手把玩着两个金锞子,笑容有些恍忽,辨不清悲喜。
裴大奶奶给她报账:“我和娘、二婶给你的是头面簪钗,爹给你的是文房四宝,你大哥、二哥给你的是金玉摆件儿,你三哥、四哥、五哥给你的是古画、玉石棋盘棋子。我们家诚哥儿给了你两个金锞子。”
裴羽轻笑出声,当即翻开小匣子,由衷隧道:“多都雅啊。我很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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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带笑意,语声有点儿嘶哑,“要不要?”
萧错低低地笑起来,继而抱着她下地,“带你去开开眼界。”
裴羽不睬他。
说话间,二夫人过来了,裴羽赶紧为二人举荐。
“不难过,不难过。”裴大奶奶将裴羽揽到怀里,手势和顺地拍着她的肩。
姑嫂两个异口同声,随后裴大奶奶又道:“实在是被孩子闹得不得闲,若非如此,真想与你多说会儿话呢。”
“听我和娘提及你生辰的事儿,他就记着了,缠着你大哥讨金锞子,说让姑姑买好吃的。”裴大奶奶啼笑皆非的,“你大哥一听他这情意,天然是二话不说就给了,别的又赏了几个银锞子――放心,我们诚哥儿但是赚到了。”
饭后,裴羽把本日收到的礼品一样一样摆在炕桌上,几次赏看,手里一向把玩着诚哥儿送的两个金锞子。
晚间,益明来传话:萧错还在宫里,要晚一些返来。
“他们送了一堆,我到时候送甚么才好?”萧错本来就对女孩子的爱好一头雾水,桌子上的东西又是各不不异,这不是难为他么?总不能每次送她东西都内心没底吧?
二夫人是以放松下来,“我是真怕你看不上这物件儿。”
“……”裴羽呼吸一颤,转头遁藏。
裴羽很不测,“令堂真是心细,他日我要劈面伸谢才是。”又不解地看着二夫人,忍不住笑了,“你这是甚么神采?”
“不是才三岁么?”萧错坐到大炕上,视野略过炕桌上的物件儿,“竟然记得你的生辰?”
“我已经好了。”裴羽笑道,“顾大夫医术高超,几日前就不再服药了。”
及笄礼对于女孩子来讲,是人生当中很首要的一件事。但她不能明白其中感受。萧错不免生出几分疼惜,把她抱到怀里,安设在膝上,“我们家这笨兔子,要受委曲了。”
二夫人这才豁然一笑,陪着裴羽将裴大奶奶送到垂花门外。
二夫人无法地指了指金饰匣子,“她送的是绿松石十八子手串,用来辟邪消灾的……”
二夫人有些不安,“我没打搅你们说梯己话吧?”
裴羽听出话音儿,欣喜不已,“如许说来,你记得我的生辰啊?”
裴府固然因孝期置身于朝堂以外,乃至于未曾来人扣问过甚么,可父亲还是看的清清楚楚。父亲如此,内心向着楚王、闵侍郎的人又如何看不出端倪?裴羽正色点头,“我晓得,你们尽管放心。”
裴羽见他返来,笑容转为愉悦,“比捡到的还叫人欢畅,诚哥儿送我的礼品。”
裴大奶奶上了马车以后,唇畔绽出舒心的笑容。本来是想问问裴羽过得可有不快意之处,但是厥后见她与二夫人相处和谐,室内又是遵循她的爱好安插,正在做的针线活是男人的外袍,再加上那气色特别好的面庞――有甚么好担忧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