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多说,她也晓得是谁了。
妖侍跪在地上没动,哭丧着一张脸,同重南打着筹议,“能换个妖侍去说吗?”
重南来到他们面前,跟他们一起,望着面前这座被烧毁了的宫殿。
重南想起桑禾描述裴遇的话。
桑禾摩挲着下巴,俄然来了句,“不过,这忍耐度,也总有个限度吧?”
这个预感,在第二日凌晨,获得了实现。
她挥挥手,“带他们去新的宫殿。”
但是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痛恨。
看着甚是好笑。
“裴遇他,没闹吗?”
全程都是裴遇在鬼叫,全程没闻声鲛人皇应话。
这熟谙的收场白让重南抿了抿唇,她放下笔,看向跪在地上镇静不已的妖侍。
他固然内心烦躁,但却也没有到神态不清的境地。
“父皇!父皇!如许的事,你还能忍吗?!她这可不但是烧了儿子啊,她连你也一起烧了啊!你如果再忍下去,她明天都得跑你头上来作威作福了!”
重南:“嗯?”
他气得跳脚:“桑禾她就是用心的!用心趁父皇和皇姐不在,来放火烧我!还没包庇,你们差点就直接将包庇写在了脸上好嘛?晏清他到底要不要脸啊?”
他昨日才挨了踹,直到本日,胸口还泛着疼呢,如果再去一次,保不齐还要挨踹。
这鲛人皇较着也是蒙受了一番磨难的,本来斑白的胡子被烧了个七七八八,还不整齐,坑坑洼洼的,那头发也像是被狗啃了似的,这短那长。
鲛人皇挥挥手,表示淡然,“既然是晏清小友的叮咛,那这件事,便到此为止吧。你带我们去新的居处吧。”
等重南到处所的时候,便闻声一阵撕心裂肺的吼怒。
沉默,很久的沉默。
“鲛人皇...”
莫名其妙地挨了踹,还不能抨击返来,任谁都免不了痛恨吧?
等重南去了那,挨踹的,到底会是谁,这还说不准呢。
重南道:“天然是闹了的,不过被鲛人皇给压下去了。”
“重南大人!大事不好了!大事不好了啊!”
像个小丑。
裴遇内心更加的烦躁了,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,将他浑身烤得毛焦火辣,又有些无端的痒意。
鲛人皇被这句话给噎住了。
彼时,重南正在书房办公。
妖王宫别的不对,就房间最多,充足桑禾折腾几十次了。
妖侍温声道:“裴遇公子那里的话,我们妖王陛下那但是全部妖界最最公允的妖了,毫不会行包庇之事的。”
重南沉吟半晌,“如许吧,我去。”
妖侍挣扎着起家,再次跪在了鲛人皇的面前。
“这但是第二次了。”他警告道:“俗话说得好,事不过三,我信赖,这个事理,你们还是明白的吧?”
肯定了目标后,裴遇当即就上前,一脚踹在了妖侍的胸口处。
浑身黑不溜秋的,连头发都没了,看起来狼狈又搞笑。
妖侍没再多说甚么,领着鲛人皇一家去往新的宫殿。
一旁,鲛人皇也没感觉甚么不对,淡淡地冲裴遇说了句“不得无礼”后,便将此事揭过了。
桑禾喃了声,“看来,他倒是个能忍的。”
鲛人皇重视到她,神采有些不太好,但碍于重南的职位摆在这,他也不好甩太大的神采。
桑禾得知这个动静的时候,倒是有些惊奇。
鲛人皇却一向沉吟着,没有说话。
重南:“...”
但是下一秒,妖侍乃至连门都没敲,便直直地闯进了她的书房。
妖侍喜不堪收,连连拜谢。
鲛魅见势不对,也没有开口。
重南执笔的手一抖,一滴浓黑的墨滴了下去,在纸张上泅开,晕染成了乌黑的一团。
看着她熟谙的笑容,重南眉心重重一跳,内心俄然生出了些不太好的预感。
裴遇一双眼睛通红,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妖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