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璎和韩珮、韩琰、韩玲四姐妹分开以后,堂屋里只剩下了太夫人、二夫人方氏和三夫人邹氏三婆媳。
韩琰垂下视线在旁围观。
三夫人在一旁听了,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,半晌无语。
许照水不由身子一凛,清秀的脸变得惨白起来。
韩璎进了堂屋以后,先立在那边看了一圈,见太夫人端坐在锦榻上饮茶,二夫人方氏和三夫人邹氏在一旁服侍着茶果,便在内心有了计算。
韩璎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:“唉,就是时候太紧了,我怕赶不上……”
方氏看向太夫人,沉声道:“太夫人,已经是八月份了,大哥那边的年例还没来!”怀恩侯府在上代怀恩侯的时候就被老侯爷败得差未几了,几个庄子全都卖了出去,只剩下侯府这个空壳子。韩忱承爵以后年年八月初都往京中送年例,每年折合下来起码也有七八千两银子,京中侯府是以得以保持了面子持续运转,只是本年的年例还没有送过来,二夫人风俗了这笔银子每年定时到来,是以本年晚一点她就有些不满。
他想起了有关傅榭的三个传说——杀人如麻的辽州抗敌,割头如割草的入云山剿匪和血流成河的玉溪之围。接着他又想起密探从辽州传来动静,说傅榭在辽州的外号是玉面修罗……
二夫人正要起家辩白,韩璎却替她解释道:“祖母,我风俗了玉溪那边的饮食,汴京的炊事虽好,可我的肠胃却不风俗……”
韩珮被她步步紧逼,问得一句话也答不出来,背上不知不觉出了一层盗汗,跟着韩璎的逼近她不由自主今后退了好几步,正要强撑精力辩白几句,却发明韩璎放过了她,莲步轻移往正堂那边去了。
韩璎深吸一口气,压住胸臆中满溢的肝火,含笑环顾了一圈。
韩珮在中间听了,内心伤溜溜的,又见韩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,不由妒忌得将近发疯,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攥了又攥,终究忍不住道:“黄口小儿竟然能爬上高位,看来真是‘朝中有人好仕进’啊!也对,不是谁都能有一个好姐姐帮着升官发财的!”五年前韩璎与傅榭订婚时,她见过傅榭一次,印象中傅榭是个留着齐眉刘海凤眼朱唇小女孩似的都雅小男孩;厥后韩璎随侯夫人林氏回了玉溪,傅榭也被安国公带往了辽州镇所,她就再也没见过了,在她的影象中傅榭永久定格为阿谁标致的锦衣小男孩,再不长大。
她的话音未落,韩珮微黑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起来,如驴屎蛋上落了层白霜,丢脸得很。她带着要求看向韩璎。韩珮很清楚侯府看着是她母亲方氏管家做主,实在大权完整在太夫人手里捏着,千万不能触怒了太夫人。
见过承胤帝以后,傅榭分开了崇政殿。
太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,一双利眼看向二夫人。
太夫人眯着眼睛慈爱地笑,内心却苦衷重重。她的宗子韩忱秉承了怀恩侯爵位,官职最高也不过是四品的镇南将军,更何况现在空有爵位,一官半职都没有,还被发往辽州军中效力了;她的次子韩怀平生精研吃喝嫖赌,最大的成绩是著成一部《汴京嫖宿指南》,的确要把她这张老脸丢尽了;她的三子韩忆现在是正六品的钦天监夏官正,卖力的是天文历法,没有一丝一毫的实权。
韩琰韩玲脸上的笑有些勉强,都将近挂不住了——是挑选正在府里失势的二房的大姐姐,还是挑选固然式微了结有一个乘龙快婿的大房二姐姐?这真是一个艰巨的挑选!
太夫人点头赞成:“这个主张不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