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马车上坐定以后,漱冬看悄悄把车帘拉起了一点,看着两队兵士们一箱箱地往车上搬运着行李,低声问道:“我们上船时不过带了两车行李啊,现在如何这么多箱笼?”
韩璎聆听着内里吼怒的风声,想着苦衷。
韩璎差点呛住:这么快“傅三公子”就变成“姑爷”了?!
派去做先导的小厮傅胜已经提早过来把驿站包了下来,此时便引着傅榭等人进了驿站安设了下来。
洗春忙道:“妈妈,是我。”
傅榭批示着世人搬运转李箱笼安排路程。
韩璎闻言只是笑了笑。
傅胜为主子预备了一个外院套内院的套院,傅榭带着谋士亲随和小厮们住外院,韩璎带着妈妈和丫环等女眷住内院。
见韩璎已经喝完了水,傅榭正要交代她早睡夙起,却见韩璎暴露杯底让他看,嘴里悻悻道:“若我夜里溺床,都是你的错!”
徐妈妈微微点头,脸上现出对劲之色来。她是侯夫人林氏的陪房,又亲手把韩璎带大,豪情天然深厚,见傅榭待韩璎好,她内心天然对劲。
洗春忙承诺了。
傅榭命苏湘之批示着兵士绕着驿站安营扎寨埋锅造饭,本身把韩璎送进了内院,见徐妈妈叮咛安排很有层次,便告别出去了。
傅榭面无神采坐在那边,韩璎隔着炕桌坐着,都没有说话,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。
接过阔口杯,韩璎喝了两口便筹算放下,却听到傅榭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喝完。”
没过量久洗春就返来了。
立春另拿了几方大丝巾,和浣夏一起揩拭着韩璎湿漉漉的长发。
漱冬感觉有些背寒,便道:“这驿站太粗陋了,连地龙都没有,冷呵呵的,怪难受的,女人的头发也不易干。”
她捧着阔口杯有些委曲地看向傅榭:“水太多了,我喝不完!”
韩璎安排了洗春等人清算行李,见事事妥当,就本身坐在一边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。
徐妈妈交代道:“海上风大,不要睡得太沉,夜里记得起来看女人把被子蹬开没有。”
韩璎尝了一口,发明不敷甜,刚要叮咛浣夏帮她加蜂蜜,一抬眼就看到了劈面坐着悄悄看着她的傅榭,只得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――明天已经够了,见好就收她还是明白的。
第五章
用过晚餐韩璎简朴洗了个澡出来,发明丫环们已经铺设好了寝室和堂屋,用的都是她家常用的那些绣枕锦褥,就连常用的黄花梨木小炕桌、小金自鸣钟和青玉花瓶都摆好了,青玉花瓶里还插了一枝半开不开的蜡梅,不由笑着点头:“多谢你们操心!”
见韩璎喝了一盏黄酒小圆脸便透出红来,眼睛也水淋淋的似睁非睁,傅榭便看向徐妈妈。
夜垂垂深了,窗外的风声很大,吹动着院子里白杨树上一两片残叶,收回清脆的“哗哗”声,令人听了更觉酷寒。
徐妈妈侍立一旁看着傅榭逼着韩璎喝了整整一杯温开水,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――女人说白开水没味道,从小就讨厌喝白开水,连侯爷和夫人的话都不听,没想到却被姑爷给拘住了,真是“卤水滴豆腐,一物降一物”啊!
到了天擦黑时候,傅榭一行人才赶到了云州城外的驿站。
傅榭喂她吃了四个螃蟹以后便不肯喂了,命浣夏把热好的黄酒奉上来奉给韩璎。
傅榭蹙眉看着韩璎,很想斥责她没有端方,可看她张着嘴巴眼巴巴等着本身喂,清楚还是馋嘴小孩子模样,那些斥责的话便没有出口,而是干脆利落地把夹的蟹黄喂给了韩璎。
他夹出蟹黄,沾了些姜汁醋,探手要往韩璎面前的碟子里放,不防韩璎身子前探:“哥哥,喂我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