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厉看了一眼刁鸥,只见他神采如常,便拿起筷子用起饭来。
打个眼色给方六儿,方六儿会心,寻到厨下,却见老侯、老李都有些眼迷离,便晓得必是那里出了岔子,这酒给弄反了。当下赶紧号召几人,“上房都吃得差未几了,你几个怎得还在此处磨蹭呢,老侯、老李,别吃了,快号召着。”
这内里有风声、有雷声的,雨点子也稀稀拉拉的掉了下来,那里就听得清?幸亏徐盛经年的历练,耳朵灵光些个,盘算主张只要上房一有动静,他就这里摒挡了这两个。
刁鸥和徐盛兵分两路,刁鸥去厨下,而徐盛则是回了上房。
纪厉神采淡淡,也开口,“在外不比在家,没那甚多端方,你就坐下吧。”
那方六儿回声下去。徐盛也站了起来。“爷,你们吃着,我上面去看看。”
老侯见有人上手,略愣住身,这三人技艺高强,自家底子何如不了,如许下去,别说劫人财帛,怕到最后只能是折了他们本身,目光一扫,瞥见姚玉欣三人,便略过纪厉,往姚玉欣三人立品之处行来。
老侯那里晓得,这他们还没行动,事情就早已穿了帮?听刁鸥这般说辞,当下擦擦手,“膏药都是常备的,爷你稍等,我去去就来。”
纪厉看一眼刁鸥,目光微闪,便不再开口。马掌柜也不好强留,徐盛便紧跟着那方六儿往内行去。
“现下晓得!晚了!”门口闯进马掌柜,连带着老侯、老李,另有那方六儿,几人都手持长刀,“奉告你们,咱这店是绿林里有驰名号的经大哥店,‘只进不出黄河店’,翻开店起,这出去的客儿,就没活着出去的!”马掌柜一脸狰狞,刚才闻声那两声尖叫,就知不对,现下瞥见屋里床板翻开的景象,便知自家两个兄弟已然折了。
方六儿几人嘲笑,岔开话题。
耳边仿佛响起纪厉略微降落的声音,白着个脸,顺着声音,姚玉欣找到他的脸。
可已经晚了。徐盛看眼纪厉,事情已然败露。
这阎王模样的冰脸爷们和那青白脸的笑面虎都喝了酒,那三个小娘们倒是滴酒未沾,无妨,只要摒挡了这两个男人,剩那一个也好对于。到时候这三个小娘们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。马掌柜非常用心的留意几人的反应,一边号召一边揣摩,怎得这回这酒起效的这么慢?
纪厉目工夫沉,“我们住进黑店了。”淡淡的解释,略一顿,“别怕,有爷在。”
饭后清算伏贴。徐盛也回了上房,姚玉欣她们还未分开。刁鸥打了个眼色,徐盛一脚踩上纪厉床边的一块砖头,只见床板弹开,内里公然如所料那般,紧窝着两人。这两人均被捂得满头大汗,手里握着长刀,白花花的刀刃直直的向前竖着。
刁鸥笑的非常亲热,“走了一起,忒乏,这眼瞅着就要下雨,一到阴天,我这膝盖便疼的慌,不晓得侯老哥能不能帮着给找找膏药,我好贴上一贴,拔拔冷气。”
那老侯、老李也觉出不对,忙起家,舀起一旁缸里的凉水,灌了起来。这是想借凉水解药力。徐盛喝酒的时候都趁他们不重视,把酒洒在了一边,现在见他们行状,也装模作样的舀着水喝,“老哥店里的烧刀子,真是短长,这没喝多少,我都有些昏沉了。幸亏小哥来通报,要不没准就误了我们爷的差事。”
话音刚落,人就起家上前。
“诶呀呀,他就是闲不住的性子,”刁鸥在一旁打哈哈,“爷,由他去。这守着你,没准还不如让他在厨下安闲。”
踱回上房,只见房内纪厉、徐盛、姚玉欣主仆三人都在,马掌柜的,另有那麻脸伴计也在一旁服侍着。刁鸥看了眼徐盛,表示酒已换好,徐盛则是微一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