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乱序历九百三十一万四百六十一年,六合大变,各州鸿沟处日趋被太虚异化,环境越来越恶,情势越来越险。”
“同年十月,太虚之力欲发放肆,以灵物巨灵神之躯体,坠落神洲大地,侵染万千神洲生灵,组千万太虚雄师,踏足神洲。”
接下来,直到最后,俱是长达百句的反复!
他也能够明白骨荒道人的这股遗憾:还想最后见冰宫一眼……只是,见不到了。
“待吾醒来,身边血流成河,四周尽是残臂断肢,千万修士死不瞑目!”
“太虚之力侵入吾体内,侵入吾识海,想要借吾之力,顶峰冰宫之局,搏斗神洲百姓,以是,吾还不能死!”
“四弟葬秋率弟子驰援三弟,终究力竭当场,爆体而亡!”
剑,是哀号的剑;刀,是无情的刀。
雍依伊玉指轻点,一抹淡淡的水汽闪现,微微一荡,就将案台上的灰尘尽数抹除。
“吾凛天冰宫百万修士,全数战力,无一人存活!但邪魔伏法,吾等死得其所!”
篆字尽现,洋洋洒洒,竟刻满了整座案台。
“兄弟尽数战死,妻儿尽数身陨,而吾,却活了下来……”
只见持剑之人说了一句甚么,面色怠倦,有泪水自眼角滑落。
“前辈,你放心,邪魔已经伏法,你就放心的去吧。”墨尘握紧了拳头,对着案台,对着冰霜篆字,沉沉一拜。
只是东方修士满身染墨,道道险恶纹路游走周身,乌黑的双眸昭显着太虚之邪力。
“吾想死!可吾不能死!因为太虚还未死!”
“吾宗子战死在吾之身前,恨恨恨;吾次子为护吾妻,身化碧血!”
鲜明间,世人面前,仿佛呈现了一个寒冰固结的道道画卷!
“这一战,吾部下百万修士,尽数丧生太虚劲敌部下,无一人荀且偷生也!”
“神洲各数权势,包含吾凛天冰宫,修士尽出,共赴东耀天脉,只为诛杀邪魔,护我神洲百姓!”
生有何憾,死有何惧,终比不过情路难。
“吾骨荒,本日最后一战!为吾冰宫,为吾神洲,战吾体内太虚邪力!”
情路难,路难不过三山转,情路遥,路遥三山入鬼域。
“愿我玄阴,愿我神洲,六合永存!”
为战邪魔,为护百姓,废功体,断经脉,只为将本身困锁在此处长生永久,可从几人先前的经向来看,骨荒道人的最后一战,还是败了。
谁知,忽地一声闷响传来,只见案台火线的石壁竟缓缓翻开!
持剑之人,一身青衣,双眸柔情,尽显倾慕意。
“但百年已过,吾之神识更加恍惚,吾明白,吾已经等不到下一个百年了。”
最后一句:“只是,吾还想见吾冰宫一眼,见吾大千天下千万百姓一眼……”
对视的两人无言。他,眼中水汽烟煴,尽是伤痛,尽是柔情不舍意;她,眼中邪气蕴绕,满脸尽是弑杀狰狞。
这是一名豪杰!不止墨尘,几人纷繁心中寂然起敬。
“愿我玄阴,愿我神洲,六合永存!”
“太虚蠢蠢欲动,欲占我神洲大地,但毕竟冲破不了荒圣结界,只得借以六合灵物之躯,传播太虚邪力。”
“愿我玄阴,愿我神洲,六合永存!”
“吾妻雪儿舍命护吾,终究惨被太虚侵染!”
“吾以吾仅存之力,铸此锁骨枷锁,自困于此,再自废满身功力、自断满身经脉,只为以吾之残躯,困缚太虚邪力。”
“吾长婿、长女,为防被太虚侵染,临死前自爆神魂,骸骨无存……”
“吾想死!护我妻儿循环转世。”
太虚侵染!再熟谙不过的场景,这些修士与佛乡中邪佛护法并无分歧,明显神智已被太虚打劫,眼中早已没了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