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不成是做梦?”
李苦儿排闼,手一下子就被冻麻了,使不出丁点儿力量。她收回击,呼呼地哈气,不幸巴巴地看向何未染。何未染摇点头,抓起她被冻麻的手呼了一口气,暖融融的感受刹时进入皮肤,手上也规复了力量。李苦儿五指空抓两下,深感奇异,一昂首,何未染已伸手将门推开了,看起来便如推开本身的房门普通轻松。
“我如何在……这里。”她揉着眼睛看向四周,天已经亮了,她正躺在何未染的床上,身边已经没有人了。
这仿佛是《天仙配》的开首,七女的唱词。李苦儿当真听着,细细辩白,她虽只听过程霞姝半场戏,却也能辩白出这恰是那台柱才有的唱工和音色。李苦儿正聆听着,又瞥见湖面上有一团红色光晕远远朝她这边过来。她眯起眼瞅了半晌,待光晕近了,才发明那是一个白纸灯笼,再近一些,红色的光彩模糊照亮了提灯笼的人,恰是何未染。何未染一步一步踏在水上,脚下没有声音,更没有一丝水纹的颠簸,她笑着,边走边朝李苦儿招手,仿佛是在叫她畴昔。
“甚么?……我成妖了?如何会?!你骗我!”螺女万般不信,脸上似有黑气流窜,将李苦儿吓得不由往何未染身后缩。
“是啊,还是只爱敛财的田螺壳呢。走吧,我们再到内里去看看。”
两人沿着甬道持续走,越是往内,便越是敞亮,不知转过几个弯,两扇红色的大门挡住了来路,那是两扇半圆形的门,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,不知是甚么材质,朱砂一样红,大理石一样滑,冰块一样冷。门上镶着一排排巨大的金珠,富丽非常。
“现在你已修出灵体,若能用心修炼,多做善事积善,便无需在摄取凡人的天赋了。本日我便放过你,望你好自为之。”何未染说着,牵起李苦儿的手,迈出宫殿,走出甬道。
有斑斓的锦鲤游过,呈现,复又消逝不见,它们欢乐安闲,好似底子没有发明湖上人的窥视。再往下望去,是湖底零散的彩色鹅卵石,半掩在湖泥里,光滑圆润。在那方湖泥的中间,躲着一只圆滚滚的田螺,李苦儿看它眼熟,似与乞巧夜踩到的田螺壳相像得很。
被子里传来颤抖的女音,不是程霞姝。何未染毫不踌躇地揭开被子,内里的少女便透暴露来。那少女看起来与李苦儿年事相仿,圆圆的面庞,黑黑的眸子,脑袋两边还罩着两只白玉田螺。她的嘴快抿着,下垂着,的确快哭了。
“你先交出程霞姝的天赋,我便考虑该不该饶过你的性命。”
何未染看着她,叹了口气道:“实在,你已经成妖了。田螺精的舍弃使你痛恨,恶念早已腐蚀了你的灵识,奸刁的螺女,于凡人而言乃至比生命更贵重的天赋,滋养了你的恶念,让你出错成妖,今后你若持续作歹,必将自食恶果。”
“咚!――咚!咚!各家各户,火烛谨慎!”
“何姐姐……”
李苦儿天然是不晓得的,她跑到后厨,才得知早餐的时候都过了,大师忙的是本日的午食。李苦儿踏进灶房,何未染正在灶边忙活,见了她来,笑道:“懒虫,可算是起了。本日是处暑,听闻这边处暑是要吃鸭肉的,我正筹算做呢。”
此时,不知那里,俄然传来一串虚幻缥缈的黄梅调,不断在李苦儿耳边环绕,那么清楚那么清楚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