蜡烛烧完了好几根,李苦儿看画看得直打哈欠,别的三个倒是没甚么怠倦的模样,果然都不是凡人。
“对了,苦儿女人帮我个忙好么?”
何未染手里的书卷着,看不出版名,李苦儿大抵扫了眼,公子蜜斯你来我往的,想来是被美化的爱情故事。难不成是为了开导苏青镯临时恶补?
“呃,我还能再对峙一会儿。”李苦儿揉揉眼睛:“没准河伯大人一会儿就来了。”
何未染看向她:“你能留得住阿宴?”
李苦儿一觉睡醒,却没有被打搅。她摸了摸中间,平坦却温热,看来何未染也刚起不久。她又困难地打了个哈欠,慢吞吞地起床。一边穿衣服一边深思,河伯大人到底来了没有,会不会是来了没唤醒她。穿好衣服梳好头,出去打水洗脸。苏青镯还在堂屋里坐着,眼睛望着井,内里的感情都快溢出来了。
李苦儿一听,敏捷洗脸,顿时拿着小簿子和羊毫在中间等着记。阿葵和苏青镯也出去了,阿葵是看热烈,苏青镯则是来学习了。她生前便不大烹煮,身后就更不必了,这么多这么多年畴昔,几近忘了如何生火。
“甚么忙?”李苦儿惊奇于女鬼会找她帮手。
泡了茶出来,她们已经一人一本书看了起来。李苦儿将茶一杯杯分了,又去瞟她们手里的书。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何未染规矩地笑笑,便起家叫李苦儿和阿葵筹办去睡。李苦儿风俗性地升了个懒腰,睡意又上了头。阿葵还很有精力,咬动手指头说:“固然躺着很风趣,但是到底是为甚么要躺着呢,躺久了也挺累的。”
苏青镯看的是《烹粽手札》,上头写了各色粽子的烹制体例,看那笔迹,仿佛是何未染的。
苏青镯捞了她的手来,将珠子塞进她的掌心,道:“不过是蚌精献的小珠子,你拿这个去当铺换钱,给我多买一些料来,这几日还得用你家灶台,多出来的,便当是对你的谢礼。”
“对了,你们如果想看书,就到书房里随便拿。”说完,李苦儿便端着茶具去了灶房,恰好有烧开的热水,倒也不费甚么工夫。
“我不敢要。”她直言。
“所以是找个借口再走么?”
“好吧。我这就向何姐姐乞假去买。”她说。
“啊!那我必定是头一个被记恨的……”李苦儿刹时复苏:“我不睡了,就在这里等着,她一来我就跟她解释。”
苏青镯点头:“不是罪名,总有一天,她会感激你的。”
阿葵一听满眼等候地看向李苦儿。李苦儿望望房梁,苦巴巴隧道:“实在我底子不会啊。”
“那我到那里去?”苏青镯问。
太狠了……李苦儿直起家子,这角度看何未染的侧脸,感受好奸刁。她也去书房翻了一本书出来,传授水墨画的,实在她翻过很多次,只是没闲钱买纸,未曾练过。常日里闲着,翻这个比翻纯笔墨的书成心机很多。
“是啊。”何未染呷了口茶,才道:“如果苏女人能学会做粽子,今后阿宴也无需再经常往我们这跑了。”
李苦儿难堪,抹着鼻子说何姐姐的书如何好胡乱涂画。
三人到得堂屋,围着八仙桌坐下,阿葵摇了摇枝叶,也化成人形来坐了,一时候,四双眼睛望来望去,也没甚么话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