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踩着厚厚的雪,还真来到了一家糕饼铺。糕饼铺陈旧狭小,零寥落落的几样糕点摆着,种类很多,红豆糕、绿茶糕、海棠酥、胡蝶酥、椒盐饼、梅菜饼……可这每样的数量实在未几,不是甚么做大买卖的铺子,估摸着也就这儿的街坊会来帮衬。
“我娘说的呀……”阿竹俄然停下步子,回身对着三人,翻了白眼,颤着声道:“是~~鬼~~呀~~”
李苦儿从速打断她们:“别替我想了,真的,嫁啊娶啊,我都不要。”
四人挑好了各自爱好的吃食,阿竹便想与邓大娘扳话两句。只不知为何,这邓大娘苦衷重重的模样,问她所为何事却不肯说,也就聊不下去了。
“瞧你,可够奇特的,买糕饼去呀。”小曲眨眨眼,迷惑得毫无马脚。
“嗤,才不信呢。”
李苦儿悄悄决定还是早些回家好,万一真赶上甚么鬼东西,何姐姐不在,阿葵又希冀不上,一个梅花姐姐也不知靠不靠得住。
李苦儿想吐血:“如何又说我身上来了,再者我与戚家三公子又没定下甚么,你这话说得……今后我还如何做人呢?”
“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呀?”她眨了眨眼睛,问。
“哎哟呵笑得我腰都直不起来了!”
“别胡说!何姐姐才不会嫁人去!”李苦儿焦心肠辩论,却听她们又猜想道:
三人都不做理睬,只阿竹最是当真:“不骗你们,实在也不止是这两天,早几个月就有人说,有几次砍柴返来晚了,天半黑的时候,在林子里闻声女子的哭声呢。可他们四下一望呀,又一小我没见着,你们说,不是女鬼是甚么?街上人家都说是之前在林子里吊颈的女人出来作怪了。”
李苦儿下巴一收:“我又不是不舍得费钱,只是你们三个仿佛通同了甚么似的。”
李苦儿皱着眉头模糊感觉这三人是暗怀了鬼胎,脚下一个踟躇,都挪不动步子了。
“没有没有,你可真会想。从速走吧!我要买……云片糕!”
阿竹的丈夫没法,捏着书卷打书房里出来,站在门口憨笑,说着:“雪都这么大了,要不你们还是出去坐吧,屋里和缓。”
阿竹吸了吸鼻子,点头道:“那林子一向来也就出几只野兔子也狐狸,哪来甚么野猪啊。”
阿竹娘倒是个热情人,瓜子儿茶水接待得殷勤,估计是把家里过年的零嘴都取出来了。李苦儿跟着她们把阿竹家前前后后都逛了个遍,又看望了隔壁婆家。婆家人看来也挺好相处,还一个劲儿号召她们去吃午餐。
看铺子的是位五六十岁的大娘,李苦儿是不熟谙的,只听阿竹唤她邓大娘。
“有事理。哪个女人到了何姐姐那年纪都没成过亲的?又不是庵堂里的尼姑。”
在阿竹家用罢午食,外头雪也小了些。大伙儿说要出去逛逛,阿竹娘劝她们不住,便给了一人一个烤红薯,叮嘱说:“街上逛逛就好,可别钻杉树林子里去,这两天闹得慌呢。”
阿缭踢她一脚:“我倒是想要,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家呀。实在我爹娘也不能同意,毕竟他还得住过来,我有我哥呢,今后另有小娃娃一个两个三个往外蹦,定然住不下的。你家就没这题目了,多合适。”
“可不?她之前的事儿我们这镇子上谁晓得呀?怕是只要王爷晓得了。”
“那你娘刚说的,是闹甚么?”
小曲摸着下巴道:“倒插门儿啊……倒也不是没得谈,就是难了点儿,不晓得那是不是户死读书的人家。”
“别闹?你今后一小我过呀?”
“可就算是成过亲了,苦儿你也不能跟着师父过一辈子呀。万一又嫁了呢?你还能再跟着去?再者说,重点还是在你身上,你都没尝过嫁人的滋味儿,就说铁了心不嫁了,这可不成,总不能是天生的佛缘六根清净吧?也不像啊。”